這記劈勁一被陸野甩出去,隻聽空氣一炸,仿佛被打碎,一股無形拳勁轟向陸壽。
在場的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長老,一眼看出,陸野用的是最低端的五獸拳法路子,那陸壽的搬山拳乃是陸家絕學,不知比這地攤貨高多少,簡直蜉蝣撼大樹,不知死活。
這一拳,在他人眼中,盡是蔑視,然而在陸壽眼中,卻是一股可怕的無形壓力直麵而來。
他想到一個可怕的詞語——爆勁高手,勁力外放,碎裂空氣,隔空殺人,百步神拳!
不,不可能!陸野這小子不可能有八層修為!
那股無形壓力離他三寸距離,一股危險圍繞在陸壽心頭之上,一咬牙關,全力施展搬山拳,身子散發出青碧之氣,氣霧之中,真似一座壯闊大山被陸壽搬到這議會大廳中。
“陸壽長老這是全力施展搬山拳啊,麵對一個小輩值得嗎?”
“陸野怕是吃不下這拳,我聽一些傳聞,說他功力恢複到五段煉脈,麵對這拳,估計一切又要化為烏有。”
“陸壽也是被憤怒衝破頭腦了。”
長老們低聲議論著,然而他們都不認為陸野這個小輩能夠抵抗陸壽這一拳,也無人願意出手救下陸野,因為他們知道,陸壽三個月後,便是陸家家主,此時救下陸野,便是和未來家主結仇,不值得。
陸狂也是穩坐高堂之上不發一語,他期待,他的兒子進步到了一個什麼地步。他不出手,隻因看出其他人沒有看出的東西。
他看到的東西是——陸野的,真正修為。
“嘣!”議會大廳之中一聲巨響倏然而生,像是一座山巒被絕世武學打碎,無盡青煙漫在議會大廳中,暫時掩蓋了眾人的雙眼,無法得知這一場對決的結局。
然而待青煙散盡,他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陸壽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一絲鮮血自嘴角留出,他憤恨,但是無能為力。陸野依舊坐著,手持白瓷茶杯,讓陸昊生添熱水,完全不把擊敗陸壽當做一回事。
和議會大廳絕大數的驚異不同,那陸狂麵露微笑,隻感,我陸狂生了一個好兒子!
“這,這怎麼可能。”還有長老不相信眼前事實,左右搖頭,試圖找出答案。
“確實,乃是我殺了陸坤,然而……”陸野一打一道靈符,乃是收影符,有記錄事件的效果。
靈符一現,幻化出那日他和陸坤對峙的場景,所有長老的目光看向那收影符,符中之景,愕然是陸坤步步緊逼,欲置陸野於死地,陸野無可奈何之下才動手反擊的。
“這……”眾長老啞口無言,固然陸野殺人乃是事實,然而卻是無奈之舉,在家規之中,不受責罰。
“執法長老陸壽,自打我一進來,你就劈頭蓋臉地為我添加罪名,正好,我這裏有三罪,問你知罪不知罪。”
陸野靈力一打,收影符之景變作那陸坤使用出山巒法寶,配合搬山拳,欲碾死陸野的場景。
“這……這是地級法器啊!”負責家族煉寶的長老陸寶山叫了出來。陸家固然是郝洲城大家,但是,也就隻有兩件地級法器,個人手上從無地級法器的記錄,而那陸坤手中山巒法寶,必定不是他殺人越貨而來,乃是注入陸家絕學搬山拳的精髓——‘一心誠懇,山脈能搬’,由陸坤動用搬山拳來施展,遠比其他地級法器來的厲害。
這法器,隻能是量身定製。
“寶山長老,請問,陸壽長老打造這件地級法器之時,可有登記在案?”陸野詢問。
“並沒有。”陸寶山搖頭。
“自然沒有,這乃是陸壽虧空家族材料,私自為他兒子鍛造!”
“這是你陸壽第一罪,虧空家庫,你服否!”
陸壽眼中血絲密布,他被陸野問得啞口,但是眾人皆知,這個罪名,那陸壽無論如何都推卸不掉了。
“其二,你侄子陸峰,陸頂,你兒子陸壽,在郝洲城之中為非作歹,禍害民女,你作為執法長老,無視他們作惡,甚至包庇他們,使得我陸家名聲在郝洲城人人唾棄,皆由你縱容所賜,昊生,拿來。”
陸昊生應陸野發話,掏出一本黃冊,陸野揮著黃冊說道:“這乃是你的好子侄們所做的好事,其中惡行,罄竹難書!”陸野將黃冊遞給其他長老,長老們過目後,也是一股股憤怒洶湧而起。
“沒想到,我不問家務事這麼多年,居然出了這幾個敗類,蛀蟲都不知道,讓他們敗壞了我家族名聲,我愧對祖宗啊。”大長老搖頭歎息。
“身為執法長老,無視家規,縱容子侄犯罪,乃是失職,這第二罪,你認否!”
陸野猛喝,其聲如天雷翻滾,其底氣之足,脫口出來,能讓腳下瓷磚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