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便離了這孤獨小院,準備投身這鬧市紅塵,見這喧鬧都市。
華燈初上,亮的冷月無光,戌時,白罡大街最為熱鬧的時候。大街沿街商鋪,有一些小販一個席子,幾樣商品,就在叫賣,販賣著自稱法寶的東西,總能引得一些無修仙天賦的凡人或者,水平不高且囊中羞澀的散修圍觀,看這些商品,總有眼光獨到者發現珍寶,也有花大價錢,反而買了一個無用垃圾。
打眼和出寶的事件總是無止境地在這條白罡大街上麵上演。
白罡大街不止商業上的繁華,往裏走去,中心地帶,見餘家開設了一個善堂,已經連續救助流離失所的災民或者無家可歸的窮人半月有餘。
前不久,郝洲城往下的畫蛟城遭遇天災,雖朝廷撥款,但是層層克扣與貪汙之下,落到災民手上的救助金已然所剩無幾,大多數人這幾個月來都是餓著肚子,若不是這餘家開設善堂,恐怕已經成了一具路邊餓死骨。
這善堂牽頭者,自然是餘煙邈,她拿了她和陸野奪下呂鷹的財富,將其還於民,補天道不仁,補人心不仁。這天經地義之事,卻為餘煙邈博得一個活菩薩之名聲。
善堂對麵,有一個小館,其中有一桌,一壺清茶,兩碟小菜,兩人相對而坐,一人白衣飄飄,仙骨風範不言而喻,一人錦衣華服,穿金戴銀,榮華富貴之感流露於麵。
“早聽聞餘菩薩大名,我妄生這小女娃子十年有餘,這境界卻遠遠不如她,空生一身修為,卻無力為這天下苦難民眾做事情,實在慚愧。”白衣飄飄的人指著善堂,對著對麵的人說道,語氣之中,皆是對餘煙邈佩服之神情。
“宋兄不可如此說,你修為已經到了元氣入體八層,爆勁修為,那餘家小娃,做的事情隻能福澤一方,宋兄要做的事情,才是把人世間的苦徹底割去,這才是大功量,大善事。”華服中年人說道,他並不認同餘煙邈的做法。
姓宋的搖了搖頭,一臉苦笑,說道:“將人世間的苦就此去除,還群眾一片樂土,怕是連我們掌門都無法做到,宋某這修為,與大天地而言,還隻是螻蟻。”
“天啊,宋兄,你這水平就莫要謙虛了,怕是在我們郝洲城也是第一高手,那陸狂和郝洲城城主薛沛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多想我兒受你指點,好跟上宋兄腳步。”
白衣男子似乎對華服中年人這一通馬屁並不感冒,又是搖了搖頭,道:“穆兄,這大千世界,莫要局限於郝洲城這口小井中,若論天賦,你兒遠比我高,我隻是天財地寶堆砌而成的人而已……”那姓宋的,話未說完,似乎有感憋在喉嚨中,有些傷感,也有些無奈,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
“我聽聞郝洲城出了一個百年一遇的天才,今日回來,本想切磋兩招,感歎後生可畏的,然而,卻未曾見麵,卻隨風而逝。”
白衣男子口中的天才,自然是陸野,他一回來便打聽陸野,然而卻聽說,陸野修為散盡,天才之名不再屬於他。
華服中年人聽到陸野的稱讚,一絲譏笑實在藏不住,道:“宋兄,這陸野小子實在不是你的對手,怕是他爹,陸狂,你也是兩三招之內擊倒。”
白衣男子喝了一口茶水,想要糾正麵前中年人的話,卻聽見,小館外,一陣喧嘩,矚目一看,卻是幾個男人,圍著一個麵目青澀可人的小女娃身邊,男人臉上皆是流唾豬頭象,那女娃被其圍在中間,一臉不順從之模樣。
“小女孩,知道爺是誰嗎?爺是陸家的陸頂,你知道陸坤嗎?那是我表哥,六層修為!今夜你和爺走了,保你榮華富貴一輩子,別反抗了,快走吧。”圍著女娃的其中一個男人,一身高貴綢緞所織袍子,一條金鏈掛於脖子上,一半調戲一半威脅地對著女孩子說道。
“你們不可以這樣,我已有夫君,夫君乃是官府侍衛,你們……你們如果敢對我亂來……啊!”話未說完,手腕已經被陸頂抓住,陸頂的臉湊近女娃,女娃已經聞到陸頂口中濃濃酒味。
“嘿嘿,一個官府侍衛又如何,爺今晚就要你了,就怕你夫君站在我麵前,他也要乖乖給我送上床!”
白衣男子聽得他們對話,一陣無名火衝上心頭,一拍桌子,卻被華服中年人壓了下來,說道:“宋兄,不必無事生非,那是女娃的命運,我們不便插手。”
白衣男子準備駁斥華服中年人幾句,然而此時,他卻見一個黑衣錦袍男子不知何時來到陸頂身邊,一腳朝其屁股踢去,直接將其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