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欒弈繃著一張俊臉,麵無表情的大步走出校園,接通了通訊。
霎時間,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就飄了出來:“嗨~”
欒弈皺了眉頭,冷言:“有話就說。”
“哎!”那邊傳來的聲音不樂意了,“好歹我也收留了你兩天,東西也給你了,你這是什麼態度,過河拆橋啊!”
“……”那邊振振有詞的控訴還真是讓他無法反駁。
欒弈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如他所願放緩了音調:“說吧,找我幹什麼?”
“哼哼,這就對了嘛,我是來檢查你進行進度的,現在你也該把手鐲給人家了吧?”
“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那是,我可是掐著點給你打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自動將他的話理解成誇獎,說的洋洋得意,“我估摸著以你的速度也差不多了,怎麼樣,反應如何?”
反應?
欒弈握了握手心,答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麼冷淡啊。”那邊歎了一聲,突然壓低了嗓音,一股賊兮兮的氣質撲麵而來,“我說,你該不會不是以自己的名義送給她的吧?”
欒弈目光沉沉,抿抿唇沒說話。
“果然,你也太~不會抓住時機了吧。”這話說的抑揚頓挫,恨鐵不成鋼之情溢於言表。
瑞玉軒內,某個金發的男人唉聲歎氣,著實不知道欒弈是怎麼想的,這麼不開竅!怪不得這麼大歲數了都嫁不出去!
“我說,”欒弈不知道某人正在吐槽他,眯了眯眼,望向天邊的白雲,“你不覺得,你對顧如景太過關注了嗎?”
“哦嗬嗬嗬,有嗎?”某個剛還嘲笑別人的男人僵住了,心虛的四處亂瞟。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
“嗬,嗬,嗬。其實吧,咳咳,我是在關心你。”
“我還不傻。”
“額……”男人噎住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說話,最後自暴自棄的道,”算了算了,不說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看賬冊了,下次聊。”
話畢,男人飛快的掛了電話,將自己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揉成了雞窩。
電話被掛斷,欒弈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不明的流光。
來不及細細思考自己的內心,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這次來電的不再是阮可卿,而是,夏柳。
聽到夏柳的名字,欒弈眼神一冷,卻也不急著接通,一直冷眼看著,直到電話掛斷。
本以為這樣那邊的人該消停了,然而他剛坐進車裏,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手鐲上紅色的微光瘋狂閃爍著,大有他不接就一直耗著的架勢。
欒弈吐了口氣,還是接通了電話:“喂。”
“欒弈!”夏柳的話就如放開閘門的洪水,一股腦全衝了出來,“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不知道我找你有急事嗎?!”
聽著刺耳的嗓音,欒弈麵色冷凝,出口的話也越加冷肅,成功讓那邊的人一靜。
“我在忙!”
“……”
夏柳咬住塗抹了鮮豔口紅的下唇,狠狠的瞪著手腕上的手鐲,像是瞪著那頭的欒弈一樣,右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真皮沙發,指甲在沙發上劃下一條條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