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父親是盧卡斯畫廊的首席鑒定師。”提到父親,小米勒一臉崇拜。
“盧卡斯畫廊?很有名?”盧燦問道。
“你不知道盧卡斯畫廊?”顯然,盧燦遭鄙視了。那小男孩指指大門,“盧卡斯畫廊是布倫特伍德最大的油畫店……爸爸,您來了!”
這小男孩沒說完,就對著大門口喊道。
盧燦扭頭看去,剛才那金發年輕人,帶著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朝這邊走來。
這男人就是米勒的父親?盧卡斯畫廊的首席鑒定師?
至於說他為什麼要在這裏開設一家攤位,這不難猜測——以權謀私哪裏都有。畫廊是中上層市場,攤位是底層市場,他可以用攤位來承接或者出售一些畫廊看不上的藝術品。
“傑爾斯布魯斯,很高興認識你。”這位中年男很快越過他的兒子,笑吟吟的向盧燦伸手過來,願意在攤位上花費二十萬美元的顧客,絕對是優質客戶。
“很高興認識你,可以叫我維文。”盧燦與他搭搭手,又對那位金發年輕人點點頭。
“爸爸,剛才他買走了那幅3019……”那位米勒的小男孩,從攤位中擠到父親麵前,快速說道。3019,是那幅廢畫的背後編號。
“哦?”傑爾斯眼光在盧燦身上掃掃,問道,“您……知道那幅畫的來曆?”
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啊!
盧燦聳聳肩,“我隻是覺得它夠老,買回去琢磨琢磨。”
傑爾斯眼神閃了閃,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也不好追問,於是快速切入正題,讓長子邁德恩將那幅安德斯頓臨摹油畫取下來,放到盧燦麵前。
“這是十九世紀威尼斯畫院的安德斯頓作品,臨摹的是《聖體的評判》……”
他一開口,盧燦便知道想要拿下這幅畫作不容易,對方用這幅畫做餌呢。
盧燦對藝術品交易這一行當太熟悉,在香江,無論是瓷王堂店鋪,還是樂古道店鋪,其中很大一項作用就是收集優質客戶信息,然後將他們集中到維德拍賣行。
很明顯,這家攤位,也兼有這種作用。
盧燦舉手打斷他的介紹,“請問布魯斯先生,這幅畫作轉手不?”
傑爾斯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舉起三根手指,“當然出售,不過您說的價位……”
這是示意要價三十萬美元。
這一價位,夠黑的!
盧燦搖搖頭,“去年八月份,倫敦佳士得拍賣會上,與安德斯頓同期的威尼斯畫院畫師,迭戈-哈裏森的《聖母之輝》,落槌價也就二十四萬美元。您應該很清楚,迭戈的身價,要比安德斯頓更高,他畢竟是威尼斯畫院的首席畫師。”
盧燦的還價,讓傑爾斯臉皮扯了扯,這位東方年輕人,還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連迭戈-哈裏森的作品拍賣價都一清二楚。
不過,讓他主動降價,這是不可能的,傑爾斯很快笑著回複道,“不不不!這裏是美國,美國藝術品交易行情要比歐洲更看好。另外,這是一幅名人仿名人的畫作,它的意義,格外不同,否則您也不可能看上,是不是?”
“是的,我很喜歡這幅畫,但並不意味著我願意用超出範疇的價位買下它。我的最高價位,二十二萬美元,再多……”盧燦攤攤手,表示遺憾。
“一口價,二十五!”見盧燦真的要走,傑爾斯拍拍手掌,說道。
他已經看出,眼前的年輕人確實是個行家裏手,這種客戶,值得長期維護,再說了,這幅畫作二十五萬美刀,已經超過市場價位兩成,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