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三老懲罰(2 / 3)

它被稱為“中國鑒定史上的第一書”,流傳極廣,對明清的收藏事業蓬勃發展有極大推動作用。

四庫提要論及《格古要論》時評價道:“其於古今名玩器具真贗優劣之解,皆能剖析纖微。又諳悉典故,一切源流本末,無不厘然,故其書頗為賞鑒家所重”。

書中很多論述的確代表了明初金石學家的看法,為後世著作和收藏所要參考的工具書之一,如明代張應文撰《清秘藏》之“敘古今名論目”中提及“周密《雲煙過眼錄》、李思賢《圖繪寶鑒》、曹仲明《格古要論》……等書皆考古之士不可缺者也”。

李思賢是南宋畫家、周密是元朝書法家,兩人的書雖然年代上要更久遠,但這兩本書都是書畫專項鑒定介紹,遠不如《格古要論》分門別類那麼全麵。

如果要比較的話,李思賢、周密更像書畫專項鑒定大師,而曹昭則是鑒定宗師,古玩十三類,無一不精。

《格古要論》三卷十三論(類),涉及類容極其廣泛,上卷為古銅器、古畫、古墨跡、古碑法帖四論;中卷為古琴、古硯、珍奇(包括玉器、瑪瑙、珍珠、犀角、象牙等)、金鐵四論;下卷為古窯器、古漆器、錦綺(織品)、異木、異石五論。

曹昭因為這本書,成為鑒定行當公認的祖師爺。

直至今日,正宗鑒定流派傳下來的弟子,必須要會背誦《格古要論》。

盧燦也背過。

背誦或者抄寫《格古要論》,是師門對弟子的懲罰手段,李林燦雖然不是盧燦的師傅,但也是長者,他建議背誦這本書,本身就是對盧燦的一種懲戒。

張博駒看了眼李林燦,突然開口道,“我支持老李的意見!”

嗯?自己究竟遺漏什麼了?張老是真正的長輩,他這一發話,自己一個小時找不出來,還真的要重新背誦這本書。

這……太丟麵子。他可不認為李林燦和張老兩人是開玩笑的。

盧燦撓撓頭,得,還是沉下心來找吧——既然幾個老頭子能發現,自己還發現不了?

三個老家夥悠閑的喝茶聊天,盧燦戴著手套,拿著放大鏡,一件件的重新鑒定。

六十九件生活瓷,七件賞瓷,在秘魯利馬時就已經看過很多邊,所以盧燦不認為存在真偽問題,他的重點放在紋飾、彩繪上。

生活瓷的紋飾彩繪並不複雜,多數都是單支竹梅藍草圖案,似乎並沒有隱藏什麼。

相對複雜的是七件賞瓷,隨著鑒定時間越來越長,盧燦的眉頭越鎖越緊,沒發現什麼異常啊?自己究竟疏露了什麼?讓這三個老家夥都對自己有意見?

放下手中的燈籠瓶,這件器物無異常。

高二十五公分,南瓜型,腹徑三十三公分,底足徑和口足徑均為十五公分,屬於東瀛水器(盛水),內外施釉,腹壁為日式《品茶三味圖》。

品茶三味圖,是東瀛經常被采用的畫作題材,說的是南宋時期,佛家禪宗的五家七宗之一曹洞宗大師,本寂禪師品香悟道的故事。

說起來挺有意思,對東瀛民族性格影響最大的朝代,並非唐代,而是偏安一隅的南宋。

世人說起東瀛人性格,不免要提到“菊/花與刀”,這是兩種極其矛盾的民族性格,可它們的形成,與南宋禪宗的兩大派,有著莫大的關係。

五家七宗中的臨濟宗,講究“生殺臨時,開闔出入,宗風峻烈”,而曹洞宗則講究“默觀獨照,直體本然,機關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