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盧燦很快調整自己的目標,將自己的目標重點鎖定在書法作品上。
第二個容易撿漏的,是書籍!
這是剛才購買銀球時,盧燦與那位攤主閑聊幾句探知的——東瀛的古董市,書籍占比數量相當大,那些攤位都被安排在最後兩排。
嗬嗬,難怪剛才賭鬥一開始,長澤茂就直接奔著那方向去。
這家夥,心機深得很!書籍鑒定是他的長項!
鎖定目標後,盧燦的腳步陡然加快。
可是,世事難以預料。
盧燦帶著溫碧璃和丁一忠,剛剛轉過拐角,拐上第二條直到時,又看見一件物品。
這是一家老鍾表攤位,一點五乘四米的攤位上,擺放著六台座鍾,能看出來,攤主精心養護過。在每座座鍾的中間空隙,還擺放著幾支懷表、腕表。
盧燦所看重的目標,就在第一座座鍾的旁邊,很陳舊的木匣子,放著一隻帶有銀鏈的甲蟲懷表,其甲蟲殼上印著一朵香根鳶尾。
盧燦不自覺的走過去,將這隻手表拿起來,銀質表殼已經發黑灰暗,滿是滄桑。
捏了捏上部的甲殼蟲觸角,表殼打開,露出裏麵很簡陋的表盤和指針。
指針已經停擺,表盤上鑲嵌的碎寶石也已經脫落,露出幾個小孔。在表盤的最下方,是法文編號“十九”,不知道啥意思。也許,能通過這份編號,查出當年誰擁有這塊懷表。
側麵是三根表軸,盧燦用手指撚了撚,表盤的指針竟然還能隨著表軸而轉動,這說明這支懷表內部的鋼簧構建還能正常使用!
盧燦又扭了扭上發條的螺旋軸,放在耳朵邊細聽,竟然還有滴滴答答的聲音,機芯沒壞。這支懷表,隻要修理一番,還可以用的。
盧燦笑著對攤主點頭,“這支懷表怎麼賣的?”
攤主四十來歲,中年女性,抬頭看了眼懷表,又看了眼盧燦,“五百日元!”
溫碧璃想要開口還價,盧燦搖搖頭。
沒必要,五百日元買一支兩百年前的寶璣懷表,再還價說不過去!
是的,這隻帶有香根鳶尾印記的懷表,是大名鼎鼎的寶璣手表的祖宗!
寶璣手表,堪稱世界“表王”的存在。
很多人都知道寶璣手表的標誌是兩根指針,其實最早的寶璣手表的印記(注意:不是標誌)是香根鳶尾,使用了二十年。
香根鳶尾是法國國花,這種花和百合花很相似,波旁王朝時就已經確定的,此後一直未曾更改。
瑞士寶璣手表為什麼會用法國國花來做印記?
好吧,可能不是很準確,但收藏界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阿伯拉罕路易寶璣先生為了討好波旁王朝,故意這麼做的。
當然,也許這印記,與他對法國有著深厚的感情有很大關係!
阿伯拉罕路易寶璣先生1947年出生於瑞士,十五歲就移居巴黎。在法國,他學會製表的所有工藝,結婚,創業,他的年輕歲月都是在巴黎度過的。
一次貴族聚會上,路易寶璣先生,有緣結識了王後瑪麗安托瓦內特,為其定製了一隻帶有香根鳶尾的女士懷表。
此後,他成為波旁王朝皇室的專用手表定製商。為波旁王朝王室成員定製了很多手表,上麵都帶有香根鳶尾的印記。
這種印記,消失在破旁王朝覆滅之後。
因為使用這種印記的時間很短,知道的人很少很少,盧燦能知道得益於上輩子的網絡。
也就是說,帶有香根鳶尾印記的寶璣老懷表,一定大師當年的親手之作!
接過對方出具的小票,盧燦很仔細的將手表擦拭一邊,揣進襯衣口袋。
這件物品,妥妥的館藏級老物件!
賭鬥,自己贏定了!
1980年九月,法國舉行一次拍賣會,一隻那不勒斯皇後佩戴過的寶璣手表,被寶璣集團總部回購,落槌價為九百六十萬琺琅!折合美元兩百多萬。
這支懷表雖然沒有那不勒斯皇後背書,暫時還查不到出處,但它的年份,比拍賣的那支更早,保養的更好。
兩者價值相差無幾。
能在這家攤位上撿漏一支寶璣懷表,盧燦連帶著將她家的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又花了伍仟日元購置了一件本世紀三十年代出產的包金寶珀女士手表。
這時,這位胖胖的中年攤主,才真正的喜笑顏開。
“能問一句,剛才那支懷表,您從哪兒收購來的?”盧燦這才問道。
“哦,你說那支老表啊,那支表有缺陷,沒有陀飛輪……”
這女人挺實誠。
陀飛輪是機械表中的調節器,也是路易寶璣先生十九世紀初發明的,而這隻手表是十八世紀下半葉生產的,怎麼會有陀飛輪?
“謝謝提醒!”她的話,更印證了盧燦的鑒定!
至於來曆,估計很難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