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哪兒?你這是考我呢?”鄭胖子單腿跪在地上看椅子,聽這話,抬頭,“一位好木匠,基本功紮實不紮實,看榫卯,手藝好不好,那就要看曲木。”
他拍拍椅子的曲線腿,自己撐著膝蓋,爬起來,將椅子扶正,又拍拍椅背和扶手,“這曲木功夫相當了得,弧線劃得很好,純手工,能做成這樣,已經算是絕技了。”
“榫卯結構設計的隱蔽,而且合理,嚴絲合縫,外麵一點看不出來,大師作派。這把椅子的木材,有兩三百年了,能用這麼長時間,榫卯竟然還沒有活動……”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鏤刻雕花古羅馬大床,“你別看那好像工藝很複雜,其實都是花活,隻要看大靠背的曲線,就知道不如這把椅子。”
“做這把椅子的人,是個木匠高手!”
內行看門道,這就是鄭光榮的鑒定,和盧燦的鑒定,截然不同,但更精彩!
“能修吧?”盧燦更關心這個問題。
鄭光榮摸摸下巴,“我自己出手,差不多。那些小徒弟,還不行。”
能修就行!盧燦一拍手掌,“那就麻煩鄭叔,兩椅兩凳一茶幾,您費費心,修好後我要擺在虎園的。其它的,我看過,都還有些價值,您拉走處理吧。”
鄭光榮摸著那張茶幾中心的碳化癍,眉頭直皺,這玩意不好修。許久,他才開口,“這茶幾,我隻能將上麵一層刨掉,另外再走一層木漆。”
也隻能如此了!
“這幾件家具,修,沒問題,不過……修好放我店中一個月。我要讓那幾個臭小子,好好學學!省得整天以為能做點沙發,直木椅子就當自己是大師傅了。”
這不算什麼,虎園開業還需要一年多時間。
房子不夠啊,建房子呢。這幾個月,剛建好庫房,虎豹別墅還需要改建,而且那裏隻能設置九個展廳,還有幾個展廳,需要新建。
盧燦有些齜牙,虎園,現在越來越像吞金獸,自己賺來的錢,基本都貼補進去。展品是大頭,基建的數目也不小,安保和人員開支,更是長久的費用。
博物館還真不是那麼好開的。
從東半山別墅出來,盧燦帶著那幅油畫,還有五幅洗得分的大作,拐道上了大坑虎園。
剛走進門樓,就看見戴敬賢夾著一本資料,腳步匆匆。
戴敬賢來這裏一個多月,現在的正式職位是館長助理兼培訓中心經理。
他和李林燦最近很忙,忙著培訓。
福伯招聘一批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倆忙著給這些人做展品維護、保養的基礎培訓。
這些人未來將是博物館的主要工作人員。
什麼公司需要提前一年半做員工培訓?隻有博物館呐!
“戴哥!這裏有幅好東西!”盧燦夾著那幅畫,對他招招手。
“油畫?”他雖然跟錢老學的是傳統文學,可對西方藝術同樣了解頗深,伸手幫盧燦搭了一把,順帶著瞅一眼。
他的鑒定習慣,喜歡從簽名看起,抬頭驚訝的問道,“理查德?那個瘋子?”
好吧,說理查德達德是個瘋子毫不為過。弑父弑母,以中華傳統孝經來判定,這家夥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這不能掩飾,他天才般的作品。
戴敬賢直接搖搖頭,“這家夥,我不喜歡!即便是神經病,也不能成為他可以是惡毒凶手的借口。”
嗯?盧燦一愣,沒看出來,戴敬賢的性情很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