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近千萬美元開設香江從未有過的瓷窯場,家人婉轉的勸說也沒能改變他的決定,這還不是自我?
這次來台島,半天時間花去十來萬美元,都是他自己的決策,這還不是自我?
這其中有盧老伯慣出來的因素,更多的是這孩子經常會自我封閉的原因。
盧燦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鄭胖子不希望老友的遺孤在這條自我的路上越趟越遠,早就想點醒他。
這孩子很聰明,剛才自己的那番話,他有感觸,這就好!
鄭光榮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拍拍盧燦的肩膀,“你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變太多的東西。”
“當年那麼困頓,你爺爺寧肯放棄教授工作,也要去接觸他不熟悉的珠寶行業,也不放棄納徳軒。你知道為什麼?”
盧燦的眼神閃頓一下。
“因為納徳軒是你父親和你母親留下來的印記,堅持納徳軒,那是你爺爺懷念你父母還有你祖母的唯一表達方式。”
他再度拍拍盧燦的肩膀,“多去陪陪關心你的人,多陪你爺爺聊聊天,尤其是要多關心納徳軒。”
兩輩子缺乏父母的潤養,終究在盧燦的性格上留下一點不完美的東西——他不太會關心人,不知道如何關心人。
如果不是鄭胖子今天這番話,也許……未來還真不好說。
“謝謝鄭叔!”盧燦的這句話發至肺腑。
“好了,別煽情了,這次回港,你自己多琢磨,另外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多請教如何追女孩子。”鄭光榮哈哈笑道,“我們還是聊聊你的那兩幅東瀛畫作的處理。”
“你小子的聰明勁頭,我是知道的,”他用手掌在水麵上劃拉一下,“我們做木工活的都知道,材料,曲不如直。”
“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
“我的建議就是,帶著這兩幅屏風畫,直接上門求教。”
“求教什麼呢?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建文帝當年東逃東瀛?這一話題我聽著都吃驚,更勿論他們了。你把你所懷疑的曾我蕭白究竟是不是建文帝的種,一條條以疑問的形式,向阪本老鬼求教。”
“這老家夥,自詡東瀛收藏大家,必定對這些問題感興趣。即便他研究不明白,也會將這一話題帶回東瀛,自然有人熱心研究這一問題。”
“無論結果成立不成立,與你無關,但是……曾我蕭白的作品價格,肯定飆升。”
“所以,以阪本五郎的精明,一定會看出你這兩幅畫帶回東瀛後的升值空間,你隻要堅持不賣,他自己會漲價的。”
“更何況,即便他不買也沒關係,老家夥得到這一線索提示,回東瀛後一定會收羅曾我蕭白的作品,然後再度炒作盈利。”
“你的這兩幅作品,也算是借了東風,以後會有人上門高價求購的。”
這一刻,盧燦佩服的五體投地。
鄭叔對人心的揣摩,對商場的敏銳度,遠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不過,今天收獲最大的,還是自己對生活的反思。
收藏,是我的愛好與事業,但收藏不能決定我的生活!
洗浴完畢,盧燦陪著鄭光榮,在夜色中向賓館方向慢慢度步。
賓館側門,走出一行人。
巧了!正是阪本五郎、金克成還有白天的那位中年人!
說明:
原本想加點心路曆程的,唉,還是不擅長寫這些東西!短板啊,怎麼弄呢?大家湊合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