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黃金處理(1 / 2)

福老的回憶完全被打開。

他的語速、語氣越來越模擬當時的情形——他已經用我們來代替“師兄和他的同學”,顯然,在這件事的中後段,福老當時是全身心投入的。

“發現這幅董源的《夏山圖》被掉包,我們並沒有吱聲,因為不想打草驚蛇。而且在言談中,我發現這位鄉紳對古玩並不算在行,這讓我對此行的成功充滿希望!”

“在於姓鄉紳鑒定完我們帶來的金牛後,他讓人抬來兩隻樟木箱子。箱子內存蠟布,密封良好,難怪能從水中打撈起來後,毫無水損。”

“打開箱子,姓於的拿出第一件拓本,就讓我心跳不已。”

“那是唐代許敬宗撰,王知敬書《衛景武公李靖碑》的宋代完整拓本!筆力健勁,字體秀美,拓印清晰。隻看了一眼,就讓我沉迷進去。”

“事情進展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順利。”

“我們三人,購買了一件,置換了三件。不過,那件宋代拓本《熹平石經》不在此列,因為我們的金牛帶的不夠,那於姓鄉紳不肯拿出來。”

“此後十天,我們又去了兩次,購買兩件,換回十一件。”

“人心不足,貪念焚身!”

“始終沒有見到《熹平石經》讓我們很不甘心。師兄幾人四處籌集資金,準備這一次一定要見到《熹平石經》,並將它置換出來。”

“在我們準備好一切之後,第四次踏足於家大院。”

福老說到這,突然停頓下來,雙手交叉相握,在下巴上蹭了蹭。顯然,這一刻的回憶到現在依舊讓他心悸!

“客廳大堂上,於姓鄉紳正陪著一位老者說話。”

“看到那位老者,我們三人嚇得扭頭就跑!”

“你道那位老者是誰?”

福老這句話完全是自己問自己,倒是真的勾起盧燦的興趣。

“三原髯翁先生!”

原來是他,難怪這三個騙子轉身就走。

此人有“千年草聖”之美譽,中國近現代政治家、教育家、書法家於右任老先生。

於老坐堂,他們能不跑?

“桂林是不敢待了,師兄再次邀我東逃,我舍不得離家,再度婉拒他的邀請,執意西歸。於是,當天夜裏,我們一行人各奔東西。這一趟,師兄分給我三件文物,其中就有我最喜歡的宋拓本《衛景武公李靖碑》。”

“事後,我也托人打聽,當時髯翁公為何出現在他家?”

“嗬嗬……”福老的笑聲有些悲涼而悔恨。

“這於姓鄉紳竟然是三原於家的一房支脈,他出手珍貴文物的事情,不知怎麼就被髯翁先生知道。那天於老上門,就是勸說他能交出這些文物,我們不湊巧,撞上而已。”

“我們這一跑,終於引起於姓鄉紳的懷疑。”

“鄒東家將我那三件文物上繳,依舊沒能解決問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罪名,無辜的落在我的頭上——那件贗品《夏山圖》!”

“當天,隻有那位裴姓老者,還有我,兩人接觸過《夏山圖》,於老發現此圖為贗品後,責令必須找到。”

“圖不在我手中,如何交出來?”

“那幫人自然不信,他們連夜闖進我家,徹底搜查一遍,順帶著將我家中所有值錢物品,全部卷走。”

福老神情悲憤,“我妻,經此一嚇,臥床不起。”

他停歇好一會,才平息心情,“龍曉堂是待不下去了,鄒東家仁至義盡,幫我聯絡上來滇省進貨的楊家馬隊,連夜安排我裝扮成馬隊成員,混出城。”

他這一生,三分之一毀在師兄的手中,三分之一毀在自己沒能約束貪念上,還有三分之一,要算到這幅《夏山圖》,或者說裴姓老者身上。

於老的故事,再度警醒盧燦,收藏莫太貪!

離開福老的別墅,盧燦也不知道什麼心情。

福老與明鬼派的關係弄清楚了,福老與潭老的關係也明白了,福老與玖寶閣的關係也理順了,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那位突然冒出的裴老,究竟與師門有沒有關係?

接連兩天時間,盧燦都待在家中,什麼地方也沒去。

潤馨瓷窯那邊,桂生師傅已經做過火力試驗,確實是香江鬆柴火力不夠。柴窯要想開下一窯,還必須等從內陸進口的鬆柴來到。

桂生師徒三人,正在幫電窯那邊拉坯,跟著陳禮師傅學習法國骨瓷的製作呢。

維德拍賣公司,在解決首拍之爭後,一切順利,胖瘦二頭陀,再加上羅大偉,三人幹得熱火朝天,也無需盧燦管事。

順便提一嘴,安凱被開後,溫阿四已經正式擔綱維德拍賣征集部經理。時不時還給盧燦來個電話,彙報工作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