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孫弘趁蘇典分心時人劍合一地進行偷襲的絕殺一擊;到蘇典以牙齒咬住劍尖,兩手急彈重劍雙刃,禦劍疾斬公孫弘握劍右手的虎口:再到公孫弘毫不猶如地舍棄玄鐵重劍,以旱地拔蔥的詭異姿勢騰空掠起,彈指擊中寒冰化影劍劍,接著雙腿疾踢蘇典的左右兩腹,逼得後者無奈撤身;最後再到公孫弘重新掌握玄鐵重劍的主控權,重劍橫掃,成功劈中寒冰化影劍的劍身……一切都不過隻是發生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快的令人窒息。
短短的刹那光景,兩人竟各以奇招妙式破了對方的淩厲擊殺,然後同時騰空追擒自己的寶劍,最後齊齊後退丈許,再度返回先前的對峙狀態。唯一不同地是,二人身處的位置進行了相互對調。
場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先前公孫弘麵向硯台山密林背靠斷崖時,公孫羽吳詩李清等六人均不自覺地移向了他的身後;而無良道士呂波光自認是蘇典的忠實記名大弟子,當然毫不猶豫地做起了蘇典孤身一人的堅實後盾。這時當公孫弘和蘇典位置相互調轉,到得蘇典背靠斷崖麵向密林時,場中敵我雙方處身的境地突然就變得混亂起來。
位於蘇典身後的變成了公孫羽吳詩李清趙恒元朗風一刀六個生平宿敵,無良道士則尷尬地成為了公孫弘身後一隻送入虎口的羔羊。
然而,很明顯,兩人這時精氣神完全被對方所吸引,再沒有絲毫閑情逸致去理會身後的詭異情狀。
最後一抹殘陽消失在遠山天際,硯台山百丈斷崖之上突然變得安靜異常,四周除卻一陣陣嗖嗖的寒風肆掠聲,便就是幾人難掩的粗重喘息的鼻音。
“錚”,就在這時,蘇典驀地彈指擊劍,身子倏忽點地掠起,化成一道青影,疾射公孫弘而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上一次是本座占了先機,這一回讓你主攻又如何?”公孫弘眉宇間裹挾一絲淡淡地冷笑,怡然不懼道:“《大荒九字仙劍訣》何其博大精深,你蘇典初學皮毛,就想在老夫麵前賣弄,忒也不將我藏劍閣傳承萬年的古典放在眼底了!哼哼,蘇典啊蘇典,你竟敢以臨字劍訣來作起手式?也罷,今日本座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臨字劍訣的攻防兼備。”
公孫弘浸淫劍道四五十載,眼見蘇典竟敢以《大荒九字仙劍訣》中的九字劍訣來與自己對戰,心中隻當這小子是黔驢技窮的無奈之舉。
從鼻端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公孫弘冷冷地望著逐漸接近的蘇典的聲音,譏誚道:“班門弄斧!”說著,就那麼步履從容地踩踏著百丈斷崖的厚重岩地,單手提劍,嘴角帶著幾分嘲弄之色,迎了上去。
這一刻,公孫弘豪情萬丈,意氣風發,才終於有了幾分劍道宗師的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