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蘇典哥哥才不是怕你,他是不屑與你一戰!”紫衣少女殷亭亭哪裏容忍他人詆毀心目中當偶像崇拜的蘇典,當即一句話回敬了過去。
“咦,小亭亭,原來你也在啊。嘿嘿,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老和尚看著很礙眼啊?”莫塵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眉開眼笑地竄到殷亭亭身旁,指著白眉老僧圓慧罵罵咧咧地道。
“是啊,七老八十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臭,一點菩提如來的樣子也沒有,若佛門的和尚修到最後都是這幅德行,那大慈悲寺幹脆關門得了。”殷亭亭的話比之莫塵更狠,攻擊範圍直接由圓慧個人上升到他的門派師承。
“噗”!圓慧驀覺喉頭一甜,胸腔內的一股血箭終於沒有被壓住,倏忽張口吐了出來。莫塵和殷亭亭的一唱一和句句攻心,竟而破了圓慧將近一甲子的禪心道行。
圓慧伸出一隻幹癟枯黃的手掌,抹去嘴角殘留的血漬,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莫塵和殷亭亭一眼,然後才冷冷地望著蘇典,不屑道:“蘇典,你竟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麼?”莫塵和殷亭亭的言辭雖犀利,但終究隻能幹擾圓慧的禪心,而場中那個一身青衣如仙臨塵的少年才真正對圓慧的性命構成威脅。隻要解決掉蘇典,任那兩個磨嘴皮子的跳梁小醜再怎麼蹦躂又如何能逃出貧僧的手掌心?圓慧心中發狠道。
眼見蘇典凝立不動,怔怔地望著自己久久不語,圓慧隻當對方被自己築基二階的修為所懾,旋即一掃胸口被莫塵二人惡言抨擊留下的陰霾,兩條白眉斜斜上挑,眉開眼笑,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好似開出了一朵黑黃相間的花骨朵,道:“能夠以短短的十五載修道齡到達一個凡人所萬難企及的高度,蘇典,不得不說你的天資果然是千年來屈指可數。也罷,就看在上天對你眷顧有加的份上,隻要你肯自殺謝罪,今日貧僧就保留你一具全屍。”
“自殺謝罪?”蘇典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個須眉皆白的老僧,怪聲道。
“不錯,”圓慧見蘇典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還當對方的內心正在自殺與否間做著劇烈的掙紮,於是再向他強注一劑猛藥道:“你們現在可正處在貧僧設下的包圍圈中。剛剛你也看見了,你的這兩位朋友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如果你不顧及他們的安危而強行反抗,屆時局勢混亂,刀劍無眼,若是一不小心傷了他們,怕也不是你願意見到的吧?”
“不信?那好,定玉、定能、定破、定石……你們統統現身吧!”伴隨圓慧一聲暴喝,一眾看客中突然有數人扯掉頭巾露出渾圓的光頭,同時有數十名普通裝扮的佛家外門弟子除去外衣偽裝,露出裹體的黑衣黑褲,臉蒙黑巾,整齊劃一地向蘇典等人緩緩圍了上來。
“終於肯全部現身了嗎?”這個時候,蘇典非但沒有出現圓慧所預料的震驚恐慌,反而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衝後者淡然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道:“圓慧大師今日就隻帶來了這麼一些人麼?若然真個如此,那麼你今日圍困蘇某的計劃怕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