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就你?哈哈哈哈!”中年和尚仰首狂笑數聲,那表情顯然是對圓方這個住持身份充滿了不屑蔑視譏諷嘲笑之意。
但落在眾人眼中,分明就是一個剛剛及冠的青衣少年在猖狂地嘲諷一代中土四大道統的掌舵者名不副實。身高八尺眼若銅鈴的虯髯老僧頓時一聲怒吼:“找死!”雙手沿腰間百寶箱倏忽一探,掌心已多了一根粗若兒臂的銀質禪杖,隻見他一把將禪杖尾部狠狠地在腳下地麵一撞,伴隨滿地飛沙走石,他整個人已如蒼鷹般淩空躍起十餘丈,揚起禪杖,居高臨下對準被中年和尚掌控軀殼的蘇典腦門重重轟了下去。
銀質禪杖虎虎生風,渾身散發出一股炫眸刺眼的銀白光芒,好似一道破開空氣的極光隱隱有劈天開地之威。在場的所有僧人都被虯髯老僧這一杖完全震懾,甚至包括那位築基二階第三層的住持圓方都覺得這一杖若是轟擊在自己身上,少不得要躺上一年半載。
數月未見,沒想到做了掌刑長老的圓一師弟修為大有精進,竟隱隱有與自己這個住持一較高低的威勢。枯瘦矮小的花甲老僧圓方對虯髯老僧這含怒一擊暗暗點了點頭,腦海在瞬間模擬了數種對麵的青衣人將要脫身躲避的招式,卻俱都不得要義。
非但是圓方,就是此刻仍站在他身側的執法長老圓空和傳功長老圓真,以及處身巨岩平台上的所有僧眾,此時此刻,都覺得那個囂張狂傲至極的青衣人定然要被掌刑長老的這一禪杖給轟個七零八落。
“叮!”暗含毀天坼地之威的銀質禪杖終於成功地轟擊在青衣人身上,然而發出的卻不是眾僧所料的那般青衣人被砸成七八塊的聲音,甚至連青衣人的一句慘叫都沒有,現場中隻傳出一道好似金屬交擊的怪吟。
隨即,所有在場的大慈悲寺僧侶都被眼前能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可怕一幕給驚呆了。
沒有躲閃,沒有武器,沒有聖衣護體,甚至連催動元力氣盾都沒有,那個看上去麵容俊逸身材挺拔頎長一身青衣的披發少年就那麼徒手抓住了集藏劍閣掌刑長老圓一畢生修為的全力一擊,看清楚了,是徒手,徒手……
驀然,忽見那青衣人一把將抓牢的禪杖連同禪杖上的圓一長老對準大慈悲寺的那兩道紅漆大木門丟了過去,但聽“蓬”地一聲振聾發聵的爆響,兩扇紅漆大木門整個被圓一疾飛的大力給撞成齏粉。
伴隨圓一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大慈悲寺門戶頓時大開。
那可是大慈悲寺的新一代掌刑長老啊,剛剛晉階到築基二階初期的存在,就那麼被青衣人像丟垃圾般扔進了古刹之內?這……這也……太逆天了些吧?所有的僧眾這時都被青衣人的強勢給震撼的無以複加,良久不懂言語。
過了足足有十數息的光景,忽聽一個躲在僧群中的小沙彌膽戰心驚地指了指被中年和尚操縱的蘇典身軀,聲音無比顫抖道:“我……我見過你,你……你是五年前拜仙台上那個藏劍閣的蘇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