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亭這一刻仿佛女戰神附體,一隻長鞭在她手中竟被舞成了各種形狀,或彈,或點,或打,或刺,或砍,或劃,或勾,或黏……總之,所有長鞭能夠施展的招式她盡數在中年道士身上試了個遍,然而當她彎著腰在氣湍籲籲時,卻見那個中年道士依然神態自若地如閑庭信步般朝自己緩緩走了過來。
殷亭亭直待中年道士步入了自己身前兩尺的範圍,突然積聚渾身所有的力量暴跳而起,抬腳對準中年和尚的麵部踹了過去,口中更是怒不可遏道:“踢死你個老變*態。”
這一腳來的太猛太迅速,中年和尚先前見殷亭亭那副累的好似連腰都直不起的氣喘模樣,還當這個女娃已是自己囊中之物而再沒了一戰之力,所以也就稍微放鬆了一絲警惕,哪知就隻是這片刻的鬆弛便讓自己著了道。他再想不到,這個一身紫衣長著一副精致麵孔的粉雕玉琢女孩居然是個打不死的小強。“蓬”,距離太近,還沒當中年道士有反應的機會,那隻繡著彩蝶的棉布鞋底就已經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臉上。
奇恥大辱啊!中年和尚氣的簡直要七竅生煙,活了六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娃給一腳踹上了臉。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他司空摘月就甭想在修道界混下去了。
想也沒想,淬骨九階的氣勢瞬間外放,洶湧澎湃的元力積聚在中年和尚那張與殷亭亭鞋底親密接觸的臉上,一股大力陡然湧出。
“轟”,殷亭亭忽覺自己的腳如同踢中了一道堅硬無比的鐵柱一般,整條腿都似傳來了骨折般的鑽心劇痛,嬌軀更是被一股滔天大力撞飛,活生生被震得昏死過去。
“噗”,中年道士預想中的殷亭亭被摔成四分五裂的一幕沒有出現,反而那道空飛的紫影淩空被人雙手一抄,順勢抱入了懷中。
那飛身救人的家夥不是旁人,正是那個原本該穴位被封一動不動坐在山頂的蘇典。
中年道士剛剛釋放了壓製良久的元力,再也難以保持原來的年輕身形,骨骼眨眼變形,肌肉急劇縮水,皮膚快速幹癟,臉上皺紋霎現,鬢發刹那斑白,隻瞬間光景,就已成了老態龍鍾的花甲老人模樣。
瞬息間老化了數十歲的耄耋道士一對死魚眼死死地盯住環抱紫衣女緩緩超朝自己踏將過來的蘇典,沙啞而蒼老的聲音有些顫抖道:“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蘇典一步步走來,雖然沒有刻意彰顯自己的氣勢,卻一度讓變身成花甲老道士的淬骨九階修為產生了無可匹敵的壓迫感,後者在蘇典的進逼下一退再退,當腳跟終於觸碰道山丘的邊緣時,才強作鎮定道:“蘇,蘇典,你我都是淬骨……九階的修為,更何況老夫,老夫手中還有……王品靈器,我,我不怕你的。”
“是嗎?”蘇典在距離花甲老道半丈處終於停了下來,雙手將懷中的紫衣女向上托了托,卻饒有興致地望著他道:“既然如此,那麼你為何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