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可知何為築基?”
中年和尚見蘇典終於肯靜下心來聽他講解,於是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背負雙手,在蘇典的腦海中緩緩踱步,一本正經地望著蘇典道。
“所謂築基,不就是築五髒六腑經絡之基嗎?古典藏經都是這麼寫的?”蘇典被中年和尚的這種諄諄教誨地模樣所感染,忍不住開口應道。
“那麼,請問,如何築基?”
中年和尚扮老學究上了癮,居然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光禿禿的下巴,這才想起自己貌似沒有私塾古板教授的長長胡須,不過他也並不尷尬,再度將雙手負在身後,踱起了八字步。
“這個……”蘇典囁嚅一聲,旋即苦笑道:“若是知道築基的竅門,在下也不會為此苦惱整整一年了。”
“怎麼?難道你的老師竟沒有傳授給你築基的經文嗎?”
中年和尚這一驚差點掉了下巴,仿佛蘇典的授業恩師沒有傳授他築基經文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驚天奇聞一般,那表情似乎在說,作為一個老師居然連築基經都不傳授給弟子,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活該浸豬籠,頭頂“我是敗類”四字遊街示眾三天。
蘇典舔了一口苦的發酸的嘴唇,尷尬不已道:“其實我在五年前就離開了師門,那時才不過淬骨七階的修為……”才……不過淬骨七階的修為,該死,五年前淬骨七階的自己可是被天下無數修道者視作未來涅槃的妖孽怪胎啊!不過碰上這麼個同是妖孽的和尚,蘇典再沒了任何脾氣。
“哦,是這樣麼……”中年和尚苦苦思索了片刻,仿佛在找尋蘇典五年前才淬骨七階與其授業恩師不傳授築基經有何關聯,愣了片刻,似乎也沒想通什麼,卻突然衝著蘇典腦海中的意念咧嘴一笑道:“少年,遇上貧僧,你算是找到寶了。”
“這麼說,”蘇典試探道:“你願意傳授我一種築基經文?”
“嘿嘿,理論上……可以這麼說。”中年和尚驀地一掃先前的老學究做派,露出了那副招牌的人畜無害模樣地眯眼微笑,雙手合十作禮佛狀,無比虔誠地道:“阿彌陀佛,上一回賭的好不盡興,不若今次我們再來一場。奪丹是武力的較量,這一場就賭膽量。你若僥幸贏了,貧僧就送你一部築基經;若是不幸輸了,隻需借給貧僧三天對你身體的操控權。放心,這一回貧僧說到做到。”
中年和尚兩眼灼灼地盯著蘇典腦中的那一抹意念,一字一句道:“怎麼樣,你敢或是不敢?”
蘇典突然有種古怪之極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剛剛中年和尚說的話確然句句屬實。但上一刻兩人還形同水火,下一刻中年和尚就甘心用一部築基經來換取自己身體的三天操控權,雖然隻是賭注,兩者在中年和尚心中卻儼然已是對等的關係。好不荒謬啊!
築基經,那可是築基經啊!世間擁有築基篇的經文能有多少,絕對不超過百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