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Freshman(1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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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良好的社會,必先有良好的個人;要有良好的個人,必先有良好的教育。

——蔡元培

北京時間2001年9月12日7時,鬧鈴聲把遊雲舒的耳朵叫醒,這次醒來有著特別的意義,作為二十一世紀第一批大學生,今天是遊雲舒到校報名的日子。遊雲舒睡眼惺忪地穿上衣服後,不禁若有所思地開始環視著臥室的一切。相伴多年的家具,書架上粘滿指紋的書刊,牆上貼了幾年的各種海報:卡特的扣籃依舊霸氣十足,ANGEL依舊楚楚動人,蘇-27戰鬥機依舊威風凜凜……可這些此時卻散發著淡淡的感傷。

重點大學國西大學,位於離家不遠的成都市,他報考的是法學專業,原因之一是該校的法學專業不學高等數學,對於讀文科的他而言,數學可是他的類風濕,心絞痛,腦溢血……想到這,遊雲舒心情指數有所提高。

洗臉,刷牙,吃飯,走人。

遊雲舒母親是中學語文老師,父親是飯店廚師,遊父請了一天假要送孩子去報名,遊母支持,遊雲舒默認,對於因“*”而沒有機會上大學的遊父而言,大學是一種遺憾和向往。臨走前,遊雲舒趁老爸換衣之時,打開電視,不料遊父像川劇變臉一樣迅速換好衣服出來催促遊雲舒上路。遊雲舒悻悻地應了一聲,手指則還在習慣性地進行最後的頻道瀏覽,關機時,瞥見一棟高樓倒塌的畫麵,心想哪裏又在搞定向爆破,拆了重建?

遊雲舒和幫他提行李的父親走到樓下,突然聽見遊母急促地喊聲:“舒兒,到學校安頓好了記得給家裏打電話!”遊雲舒仰著頭,看見三樓陽台茉莉花盆間母親隱約的樣子,答道:“哦,曉得了。”轉過頭,鼻子裏有股酸味。

到達成都某汽車站時,細雨溟溟。雨絲洗滌去了城市的塵埃和聒噪,也讓兩人下車後,衣服上覆蓋起一層有滲透力的苔蘚樣涼涼水分。遊雲舒和遊父坐上開往學校的出租車,大學正一步步地揭開她的麵紗。

國西大學位於城區一角,校區麵積很大,甚至還有校內公交車,各種球場則不計其數,剛走出彈丸中學的遊雲舒這類新生在心裏哇聲不斷。校園植被豐富,空氣清新,還有一座小山,隻是教學樓大多陳舊。遊雲舒在行政樓辦了入學手續,領了軍訓衣物。學生會的一男幹部推說人手不夠,指了指宿舍樓位置,請遊父子自力更生,艱苦尋路,然後滿懷熱情地搶奪一個女新生的行李包,主動提出帶路,遊雲舒於是在心裏問候了一下他母親。

到了新生男宿舍區,學生公寓剛完工,但位於校老區。而招生廣告上新區的漂亮教學樓卻大多是電腦圖畫,在緊鄰老區的繁忙工地上,這些樓還處在原始狀態。公寓樓下橫七豎八地停著各種汽車,基本上都是送子女的。

在遊雲舒所將入住的學生公寓門口。一個女生用動人的聲音問道:“同學,買些日用品吧?”遊雲舒一愣,一改對天氣不滿的表情,轉而欣喜於發現了傳說中的美女大學生。他叫住遊父:“爸,買套衣架吧?”遊父扭過頭,瞅了一眼她放在地上的商品,挑了一套衣架問多少錢,然後掏錢給她。遊雲舒則好奇問道:“你是本校學生嗎?”“嗯。”這女生點頭道。“那你大幾?”“我,現在大三了。”“大學裏可以自由賣東西?”“呃,一般沒人管,隻要你別賣違法商品。”她說到最後笑了一下。

簡單說了幾句後,遊雲舒和父親走進一樓管理員室領鑰匙,鑰匙上刻著“611”,管理員補充道:“6樓11號寢室。”遊雲舒不禁嘀咕一句:“頂樓,我暈!”打開611寢室的房門,竟沒人,遊雲舒準備好的與同室初次見麵的客套話得暫時保留了。遊雲舒對父親說:“其他三個人東西都擺好了,應該是去吃飯了吧。”遊雲舒開始整理校方備好的床墊被套以及自己的行李。這4人間裏,統一的上為床鋪下為書桌、書架、衣櫃,天花板安了個小吊扇,靠陽台的牆邊放著兩個低櫃,電視機、撥卡電話、飲水機,四個寬帶網接口。遊雲舒走到陽台瞧了一眼衛生間,又放眼陽台前方:最遠處能看見微茫的山影;近一些的地方是拚圖般的農田和樹林,散落的農舍似有若無地蔓出縷縷青煙;校牆之內則是一環花圃,一簇簇、一片片的各種花開得正鬧,視野所及,仿佛遍地覆蓋著一層紅紫斑駁的地毯,BEAUTIF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