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結束後,我開了一些治療感冒、腹瀉、傷痛的常用藥,醫用棉簽、酒精回鄉備用。寨子裏的人生了病,我就主動給他們治療,還真解決了不少問題。由於那時大隊沒有錢,辦不起醫療,我的“赤腳醫生”夢終究沒有做成。
農業學大寨
1976年初,黨組織挑選農村積極分子參加縣委農業學大寨工作隊,我有幸入選了(財政每月發給25元工資,第二年提高到28元,交本生產隊9元,每天記30個工分)。按照縣委的安排,工作隊員先集中到區裏參加培訓。內容是全國農業學大寨的形勢、工作隊任務、工作紀律等等。縣委要求每個隊員要自帶行李,住在農民家裏一年,和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在分組討論中,隊員們談認識、講收獲、表決心。集中培訓結束後,我作為駐新寨公社工作隊隊員,隊裏安排我負責楊柳大隊小灣生產隊的農業學大寨工作。
入村的當天,我吃過晚飯就召開群眾會議,向群眾宣傳了農業學大寨的重要意義、縣委的要求、工作隊的任務、當年要達到的目標等,並和群眾討論當前的生產。第二天起,我就和群眾開石頭砌堡坎、挖地邊、開生地、種玉米、收油菜、割小麥。下半年,隊部需要一位秘書,我被選調到隊部工作。白天,跟隨工作隊長到各大隊、生產隊了解工作情況,晚上在昏暗的電燈(自辦電站電量不足)下整理材料、寫工作簡報。工作隊秘書的工作與公社秘書的工作有些交叉,如開電話會做記錄、接電話向領導報告、向區裏彙報工作情況和交售公餘糧進度等。這一年,我盡職盡責地工作,被評為農業學大寨先進工作者,受到縣委表彰。
1977年的春節剛過,縣委從1976年的各工作隊中挑選了一批年輕有文化、工作好的隊員組建第二批農業學大寨工作隊,這一次我入選為駐陸關公社工作隊隊員。隊長是當時的縣供銷社主任,副隊長有縣糧食局副局長、縣教育局副局長、縣科教辦副主任兼縣衛生局副局長等人。我具體負責的是高峰大隊一個叫長壩子的生產隊。那裏土地還算平坦,但卻貧瘠、缺水,分得的水田很少且遠,上級下達的公糧任務中沒有稻穀品種。生產隊每年隻能收很少的稻穀,分給社員後,家家留到過年才吃。我的房東家6口都是成年人,每年都缺糧,我在那裏就吃過兩個月的麥沙飯。所謂麥沙飯就是將小麥曬幹磨成粉,麵粉帶細麥麩和水後蒸熟。菜主要是甑子下煮熟的蓮花菜葉,蘸辣椒水拌飯吃。由於沒油水,我每頓要吃7碗麥沙飯才基本飽,吃飽則要8碗。按當時規定每頓付給房東半斤糧票、1角5分錢,我不好意思多吃。
那時,凡是有農業學大寨工作隊進駐的地方,在抓糧食增產、農民增收、群眾教育、化肥供應、抗災減災、解決缺糧、計劃生育、完成公餘糧任務、農田水利基本建設等方麵都起到過積極的作用。所以,農民還是希望有農業學大寨工作隊進駐的。
毛主席逝世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主席逝世,全國億萬人民都沉浸在無限的悲痛中,新寨公社也不例外。公社黨委和工作隊安排排筆字寫得很好的令狐仕祥老師寫了“沉痛悼念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逝世”的巨幅大字,貼在公社大門上方。在公社辦公樓的堂屋內,布置了莊嚴肅穆的悼念堂,毛主席的彩色畫像掛在翠柏中。白天,公社幹部和工作隊員輪流值班,接待各生產隊前來悼念的群眾。很多群眾悲痛得泣不成聲,向毛主席畫像訴說:是主席解放了我們,分給我們田地,讓我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現在主席逝世了,我們今後怎麼辦。我也多次流下了悲痛的眼淚。根據上級的指示,晚上要加強重點目標的保衛,嚴防階級敵人的破壞。新寨公社的重點目標是分銷店和糧庫。公社武裝部發了一支七九步槍,槍膛裏裝了幾發子彈。我當時很年輕,排值下半夜的班。武裝部長鄭倫邦給我交代,如遇階級敵人破壞,馬上打開保險鳴槍報警,並給我做了示範。我手握步槍在紀念堂大門邊值班,高度警惕地注視著重點目標方向,根本沒有一點睡意。直到整個悼念活動結束,也沒有發生階級敵人破壞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