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琚沉默了很久:“你想知道,你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沒等雲萱回答,已經自己先答了起來:“餘氏的兒子,他的腿在爬山的時候摔瘸了,那個時候,可沒有柳老禦醫為他正骨,他這一生,都隻會是一個瘸子了。”
雲萱默默:那年的事情,他們兄妹已經查得很清楚,雲琚的傷跟餘氏脫不了關係,甚至餘氏為了讓他好不了,故意給他喝酒,讓他再也站不起來,要是雲萱沒有回來,那雲琚這輩子的結局就是在床上過一輩子。
雲萱沒有問他,他到底在裏麵做沒做什麼,結果已成,做不做,餘氏的一雙兒女都廢了。
雲琚接著道:“祖母的年紀大了,你在的時候,她就中過一次風,後來她又貪涼,結果,又中了風,她——”
雲琚終於注意到了雲萱那怪異的目光,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你不會以為,那次是我做的手腳吧?”
雲萱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她雖然希望雲琚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但是,他不希望他變成一個隻知道報仇的人。梅氏雖然對她不行,但是,她是對雲琚有養育之恩的。
“那是誰做的?”
雲琚道:“蘇姨娘。”
雲萱記得她,她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如果是蘇姨娘做出這樣的事,她真是一點意外都不會有呢。
“她怎麼做的?”
雲琚搖了搖頭,有些意興闌姍:“總不過是那幾樣肮髒的手段,人我已經處理了。處理她的時候,我發現,她還跟宮裏有聯係。”
這倒是個意外的事情,雲萱詫異地問道:“是誰?”
“靜妃。你說奇怪嗎?靜妃一個後宮嬪妃,居然還插手了我們家的事情。”
雲萱真對這個神通廣大,卻走歪了路的女人佩服起來:她人在深宮之中,居然把手伸得那麼長。想必,雲婧的進宮沒少有蘇氏,也就是靜妃的手筆吧。
不過,現在人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追究她們為什麼要把雲婧弄回宮這沒有意義。而靜妃做的那些事,她也沒辦法跟雲琚說出口,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髒得很。
她岔開了話題:“那哥哥的婚事,家裏準備得怎麼樣了?”
雲琚說到這個就有些不自在了,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心,跟自己妹妹討論這個都還麵不改色的。
他吭哧了兩聲:“這個,自有我這裏操心,你隻管過你自己的日子,別管那麼多。”
雲萱好笑不以,但考慮到自己的哥哥臉皮薄得很,終歸不忍心太過於嘲笑他,便再說了兩句話,兩人分別告辭。
回到宮裏的時候,宮裏已經點上了燈籠。
雲萱隻看見,在宮門口一列人馬靜靜地站在那裏,中間,是一頂明黃色的步輦。
即使成了皇帝,那個人他也不會擺皇帝的架子,就在那裏,一直等著她。
雲萱剛剛因為跟雲琚聊天時的悵然頓時一掃而空,她歡快地笑著撲了上去:“相公,我真想你呢。”
慕昱清明明眼睛已經笑開,卻繃著個臉:“還知道回來呢?”
雲萱笑嘻嘻地握他的手:“當然知道,你在這裏,我當然會回來。”
慕昱清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心裏有些期盼: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當中會多出一個人來呢。
他剛一這麼想,旁邊這個丫頭突然捂住了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慕昱清瞪眼:不會這樣心想事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