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張晴的事情,雲萱開始問起雲琚:“哥哥這次回來,可帶回了我們想知道的消息?”
雲琚吃驚地看向雲萱,似乎在問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雲萱淡淡一笑:“我早說了,哥哥不會是那樣的人,我信哥哥,可哥哥不信我。”
雲琚跟雲萱對視一眼,承受不住她的譴責一般,低下了頭:“幸不辱命,這裏的東西算是給陛下的登基大禮吧。”
他捶了捶胸,並沒有說得太清楚。
雲萱理解地點點頭,畢竟張琚父女在這裏,他有顧慮這是應當的。
她轉而問了一件其他的事情:“你想沒想過,這一次回來後去哪裏?”
她這話一問,雲萱看到,那父女兩個突然就齊刷刷地看向了兄妹倆。
雲萱噗地一笑,張笈天天在說為自己這個女兒糟心,其實他也清楚,他的這個女兒就是最像他,才因此最得他喜愛吧?
雲琚瞟了張晴一眼:“還不定。”
雲萱訝然,她真以為,雲琚會順著她的話說,自己有考慮過留下來呢,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堅定地否認了。
雲琚能有自己的想法,並且他太過固執,這對她這個未來的嫂嫂而言,可不一定是好消息哦。
雲萱看了一眼因為雲琚的回答而有些不高興的張晴,心裏默默為她點了根蠟。
不過,雲琚的回答也讓她有些不舍。
她上次出京時明明給雲琚安排好了路,結果,他選擇了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路,讓她開始從生氣轉向了深思:有的時候,我們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對方最好,付出了許多,卻沒有讓人領情,這是否就說明了:你認為好的東西,別人卻不一定跟你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就算擔心也好,雲琚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這不是自己應該幹涉,或者說,能夠幹涉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頓時覺得豁然開朗,望著潔白的雲朵悠悠一笑。
雲琚察覺到她的神情變換,了然地笑了:“想通了?”
“想通了。”
兄妹兩個相視一笑,充滿了無言的默契。留下那父女兩個麵麵相覷。
雲琚的歸來隻不過是無數件京城發生中的大事小事裏的一件事,除了關心雲琚的人,誰也不會過多地在意這個年輕人。
正是為此,不知有多少人後悔,對這個年輕人太過輕視,卻沒想到,他成為了開順帝元年掀起巨浪的那一個領頭人。
這個時候,這位領頭人已經跪到了大政殿之下:“見過陛下。”
慕昱清知道這個大舅子在自己妻子心目當中的位置,並不好真的叫他跪下去,忙扶起了他:“雲卿不必多禮,請起吧。”
雲琚並不堅持要跪,他從懷中珍惜地摸出一樣東西,遞給了慕昱清:“這是臣在江南半年中查到的所有鹽務貪腐的成員,還有帳冊,全部都在這裏。”
那帳冊仿佛還帶著些汗味,但慕昱清一點也不嫌棄地,鄭重地接了過來:他知道,這裏麵代表的東西到底有多重。
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危險,才能夠把這些東西安然無恙地帶到了京城裏來?
這一份沉甸甸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含著多少人的眼淚和鮮血。
“你,辛苦了。”慕昱清麵對這樣一份沉甸甸的賀禮,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