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留在原地。
雲萱看他留著,當然也不可能先於他之前走人,他實在是想知道,這個有時候裝瘋賣傻,有時候卻大智若愚的一京守將到底葫蘆裏在賣些什麼藥。
張笈果然沒過一會兒便開口了:“皇後娘娘,臣知道,您有一身超卓的武藝,也一心報國,但是臣還是請皇後娘娘三思,城門守衛,事情極為瑣碎,不是娘娘這等天生富貴的人能做的。”
他話說得漂亮,可說來說去,隻有一個中心點:看不起她,並且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能力。
不過,他這樣把話說在明麵上,總比某些人嘴上不說,卻轉過頭來就笑話她這不懂那不懂,隻會添亂的好。
前者她沒遇到多少人,後者嘛,她隻當對方是隻會嗡嗡的蒼蠅,更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
雲萱整肅了神色正要答話,眼神突地一凝,跑到了樹林當中。
張笈隨後聽見了雲萱的驚叫:“大哥,張小姐,你們怎麼在這裏?”
隨後是“哇”的哭聲,“皇後娘娘,我就說,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果然沒有猜錯,娘娘,我好害怕,嚇死我了。”
張笈一聽到那個聲音,他的頭就開始疼,額角的青筋被刺激得一個勁地蹦著個兒:那個孽女,那個孽女她怎麼會在這裏的?
張笈快步跑過去,便見雲萱跟一個穿著跟她差不多的服飾,身量略高一些,皮膚微微有些黑的青年男子抱在一起。
雲萱那泰山崩於前而不改一色的性子居然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我以為你死在了江南,你太讓人擔心了!”
完了完了,張笈一張臉上的血色頓時褪了個幹幹淨淨:能讓這位叫哥哥的,還能有誰?不就是他家那個小孽障的心上人?
張笈一雙眼睛轉到他那個不省心的女兒身上,果然見她不知羞恥地抱著那人的手臂,臉上還掛著傷,卻笑得像是撿到了一百兩銀子似的。
等等,有傷?
張笈的目的凝住了,他有些緊張地打斷了兄妹兩人的團聚:“喂,丫頭,你臉上是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張晴看見自己的親爹,卻突然像是見鬼了似地驚叫一聲:“啊!爹,你別抓我回家!我受傷了!”
雲萱這一見到自己的哥哥就像揀了錢一樣,別提有多高興了,她一手拉著哥哥,一手抱著張晴,“是啊,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太奇怪了,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雲萱問這話,一半是出於好奇,另外一半,當然是關心,沒成想,她原本問這個再自然不過的問題,卻讓雲琚眼神躲閃了一下:“不過是湊巧了,哪還有為什麼的?”
雲萱奇怪地盯著雲琚:她跟這個哥哥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對方的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無緣無故的,他躲什麼躲?
再一年張晴,她的嘴巴骨嘟了起來:“喂,姓雲的,你怎麼總是口是心非的?你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張笈猛地扒住自己的臉:完了完了,這沒羞沒臊的閨女可該拿她怎麼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