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醒來便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換了,身上也被洗得香噴噴的,那麼,她藏在衣服裏的防身器具肯定也被搜檢了出去,她雖然不動聲色,其實已經是有些慌了。
袁瑩瑩驚異地笑了笑:“王爺不是說過,把你交給了我嗎?你忘了?”
張大小姐回憶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你是狄王爺的側妃!”隨即她便道:“你看著也是個不錯的姑娘,幹嘛要當人的側妃呢?”
小丫頭從小順風順水,母親雖然去逝很久,但父親疼愛,兄姐都讓著她,除了在雲琚身上,她還真沒有吃過誰這麼大的苦頭,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袁瑩瑩心裏有些苦澀,但也知道對方是無心之失,而且她問歸問,眼中有些鄙夷,卻沒有露出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令她舒服了一些,忍不住說了一句心裏話:“婚姻大事,豈由我一個女子說了算?”
小丫頭卻不大讚成:“這算什麼?我的婚事可就由我說了算,我爹一點也管不著我。”
袁瑩瑩雖在天州城裏生活過,知道這座城裏雖然漢人不少,但不拘一格的少數民族也不少,那裏的姑娘不像漢人這麼保守,但她還真沒聽說過一個漢人小姑娘居然能作主自己的婚事,不由得打破了心裏的那點不快,問道:“你是怎麼為自己做的主?”
“我是——”張大小姐話剛起了個頭,又想起自己失敗的婚事,頓時什麼心思也沒有了:“反正那婚事也沒有了,我說不定回京之後就要被父親胡亂嫁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袁瑩瑩頓時同情無比,她以為張大小姐跟她一樣,迫於父親的威懾,不得不遠逃萬裏,來投奔王妃。
她到現在也隻知道這位張大小姐是王妃的親戚,還不知道他們的親戚關係是怎麼來的。
袁大將軍倒是知道,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袁瑩瑩會認識這姑娘,是以,也沒有在交換情報時跟她說過這一重關係。
而在京城中,張笈的女兒跑丟了,他瞞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大張旗鼓地嚷嚷出聲?給人一種自己的女兒跑出了京城,說不定清白不保的印象?
兩個人各自感懷,居然腦頻率在這一時刻達到了相似點,袁瑩瑩不由得對這姑娘同情不已:“現在你到了王妃這裏,就不用擔心了,王妃是個很仗義的人,她一定會幫你的。”
張大小姐的眼睛也亮了:“不錯,我就是想到這裏,才會吃了這麼大的苦也要到天州城裏來,對了,王爺剛剛沒告訴我王妃怎麼了,你能說說,到底王妃是有什麼事嗎?為什麼是王爺在見我一個女眷,王妃怎麼沒出來?”
袁瑩瑩愁眉不展:“說是王妃生病了,我自從進門起就沒有見過她了。”
張大小姐卻有另外的見解:“說不定,王妃是見王爺娶了你,心裏不快活,才沒想見你呢?”
袁瑩瑩也有這樣的擔憂,但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地口無遮攔,有些生氣:“你知道什麼?王妃不是那等不大度的人。”
張大小姐心道,自己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話顯然不會叫人怎麼開心,還是不說為妙。
她尷尬一笑:“也許你是對的吧,對了,我肚子有些餓了,你能有什麼東西給我吃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