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擁立她的,是代表王室的一枝力量,這些人也未必是真心要擁立她的,隻是,他們需要一個新的王位代理人來方便他們繼續過他們擁有權勢的生活。
像她王弟那樣的人是最好的選擇,而麗柏,她是個女人,又太有主見,她隻是那些人走投無路時唯一的選擇罷了。
柔然汗王的死,隻是把那些以往浮在水麵以下的鬥爭明麵化罷了。
但是,雲萱知道,不管再艱難,麗柏也踏出了第一步,以她之能,恐怕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再回到這裏,被屈辱地放逐,囚禁。
麗柏在走時,堅持把她的寡婦士兵也帶走了,她知道她可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些苦命的女人隻是失去了丈夫,卻連這個都要被親人族人所嫌棄,讓人何其齒冷!
雲萱幾個在空無一人的帳中住了一夜,在第二日的時候,由麗柏留下來的這名叫拉夏的侍女帶著去往了采阿喇喇果的方向。
拉夏隻聽得懂幾句漢語,並不會說。
她是這座寡婦之城裏唯一的一個未婚女子,大約是公主給她保護得極好,她還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連舍莫爾大叔這樣的南柔然叛徒跟她說話,她也沒有芥蒂地回應著。
於是,雲萱他們跟著她沒有走幾日,便知道了,拉夏在公主出嫁時隻有九歲,她跟著自己的母親,也就是公主的奶嬤嬤一起出的嫁。
她的母親死在了駙馬府,駙馬死後,就是公主長達十年的流放之日。
寥寥幾句話,道盡了麗柏這十年的淒涼酸楚。
不過,走了沒多久,舍莫爾大叔突然恍然大悟地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王妃,我們可以早點回去了!”
他頂著眾人驚異的眼光,快速地跟拉夏交談了幾句,快活地跟雲萱道:“王妃,我們快走吧,這裏正是我們回天州城的路。”
舍莫爾的話讓眾人十分振奮,連一直保持著苦大仇深狀的黑乙都咧開了笑臉。
眾人加快速度,不出三天,因為害怕回家後被夫人責罰,蔣玥幾天都悶悶不樂,看到前方的物事之後,突然眼前大亮:“哎呀,可算是找到了!”
雲萱也看到了那叢紫黑的小果子,那小果子上細下粗,正是蔣玥跟她形容過的,柔然話叫阿喇喇果的小果子!
蔣玥幾乎是用“飄”的飛下了駱駝,捋了一把那果子:“快跟我來!”
他伸手用石子擺了幾樣東西,雲萱便看見,她的身邊,風向突然開始打著旋兒的旋轉起來,而外麵原本能看清的一切突然模糊!
這種感覺就像裝上了磨砂玻璃一樣,明明知道裏麵有幾個人,可就是看不清裏麵的人在做什麼。這種手段,她還記得,之前在入藥穀時她就經曆過一回。
現在再看到一回,仍然覺得神妙無比。
見雲萱驚異地打量著這樣的奇景,蔣玥道:“唉呀,別看了,這種手段我能跟你說,就是利用風眼布的一個陣,沒什麼稀奇的。”
雲萱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突然想到了關竅:“喂,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在修仙?”她前世其實也在書裏見過這種手段,隻是一直以為是書人瞎說的。
“修仙?”蔣玥比她還懵:“你在說什麼啊?這世上有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