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鄙視地看著他:“得了吧,你有本事就把你剛剛說的話當著你夫人的麵跟她說一遍,如何?”
蔣玥一噎,見雲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急忙往帳篷裏逃去:“我不跟你多說,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守著吧,我去睡了。”
雲萱在鼻子裏出一口氣:無膽鼠類,怕跟她對峙,連自己守夜的職責都不要了,現在把她一個女人丟在這裏時,他怎麼不說她是個女人了?
不過,自己反正現在也睡不著,幫他守一會兒也沒什麼。等她稍後困意上來時,再把他踹出來就行了。
雲萱頭枕著手,躺下來看著天河上的星星。
沙漠裏的天特別的藍,而在黑夜當中,那些星星就顯得特別亮。有一些,甚至如盆一般掛在天邊,天河上綴著的這些星星一閃一閃的,好不美麗。
雲萱望著星星,越加地沉醉起來:隻是為了這些星星,也不能隨意就放棄自己的生命啊,死了,可就再也見不到這些美景,見不到,那個人了。
她一邊看著星星,一邊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她喝的那種酒正是之前她給邊境釀的那種烈酒,蔣玥曾說過,這種酒她喝了可以趨寒,但不宜多飲。
隻是沙漠裏晝夜溫差大,晚上的沙漠很有一些寒意,她便自顧自地忽略了蔣玥的話,多喝了幾口。
總算她現在這個破敗的身體有一樣好處:將她前一世千杯不醉的體質帶了過來,這一皮囊的酒灌下去,她的頭都不會暈。
隻是,她剛一這麼想,就覺得天好像抖動了一下。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眯著眼往地平線遠處眺望了一眼,立刻像被蜜蜂蜇了屁股一樣跳起來朝帳篷裏跑去:“快起來!有沙暴來了!”
她衝進帳篷裏把正在酣睡的六個人連踢帶打地弄醒:“快起來!快起來!”
舍莫爾時常在沙漠裏行走,他聽見“沙暴”這個詞,頭一個跳了起來:“哎呀,我的天神哪!怎麼這時候來了沙暴?現在可是大晚上!”
他說歸說,動作卻不慢,抱著毯子就往外跑,等跑到外麵,他先愣了,結結巴巴地問道:“王妃,你是不是弄錯了?”他一個長年在沙漠裏討生活的人怎麼就沒看到什麼沙暴呢?
然而他話剛問完,拴在帳篷上的駱駝也燥動不安地蹬起蹄子,直欲掙脫帳篷,要往遠處跑。
在沙漠裏,有事情問動物比問自己都靈便。
舍莫爾大叔看到駱駝的樣子,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他直到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現,但不妨礙他立刻衝到幾頭駱駝麵前,拚命地拉著它們的繩子,大叫:“快爬上來!”
幾個人都是身帶絕技的高手,在舍莫爾大叔一個普通人爬上駱駝的時候,其餘幾人早就跳了上去。
舍莫爾大叔將駱駝的背緊緊打了一下:“快跑!跟著領頭的駱駝!”再一看,那隻領頭的駱駝居然被雲萱一個女人家給坐上了!
舍莫爾大叔的嘴巴動了動,想起現在是逃命的關鍵時期,最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駱駝撒開四蹄開始拚命地狂奔,瞬間就跑出了很遠。舍莫爾大叔在駱駝上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嚇得差點腿軟:身後不到一裏的地方,黑沙彌漫,將天上的繁星全都遮了幾來。
狂風夾著黑沙,發出不詳的“嗚嗚”聲,幾乎瞬間就把他們之間點燃的好大一堆篝火給熄滅了,又夾著毀天滅地之威能朝他們碾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