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對他作為神醫的節操還保持著基本信任,雲萱現在已經調頭就走,誰愛去誰去了!
雲萱遠在邊疆吃沙子,她的另一個姐妹日子比起她來,那肯定是在天堂。
雲婧一進宮,果然如蘇姨娘所料,被皇帝留了牌子,當場冊封為二品的柔妃,取其溫柔可愛之意。
消息一出,雲賢隻覺得大大地露了臉,平常雲家裏那些怎麼攀也攀不到的客人個個都絡繹不絕地登門而至。
雲賢這幾天連走路都帶風,尤其是被人叫著“國舅爺”時,那得意的心情簡直是飛出了天外!
哼哼,叫你那個不孝女敢不認我為父,我現在有了更大的金主可以抱大腿,現在連陛下都得稱我為一聲雲卿!
“父親,我聽說,有人叫你國丈,你應了?”正在此時,雲琚找到了他。
雲賢這段時間看到這個大兒子就煩,連他成為了光宗耀祖的進士,與自己同朝為官也不能掩飾這種厭惡。
而且他當了官之後,還這樣有意無意地教導著自己,他以為他是誰?
他們之間,他才是老子,而雲琚才是兒子!
想起蘇姨娘在床榻間開的玩笑:“現在咱們家大少爺越來越像一家之主了”時,雲賢的心裏越發的不舒服!
什麼叫他是一家之主,他雲賢還沒死呢!
雲賢道:“為什麼不應?我也是正經跟皇帝做親戚的人呢!”
雲琚寒著臉,這個父親越來越糊塗,他跟他說些事情也越來越不好溝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這麵目可憎的樣子?
他耐著性子道:“可三妹再怎麼得寵,她也隻是個妃子,隻能算妾,真正的皇帝的國丈,那是皇後的親族!”
這是雲賢最不愛聽的話,能光明正大稱他一聲“丈人”的那個人,跟那個不孝女一樣,被教唆地根本不認他,而現在的這個,說起來,名聲不是很光明正大。
但他又想起了蘇姨娘的話:“以咱們家的三小姐那容色,以後獨得聖寵,再上一步樓的時候還會少嗎?老爺你以後啊,一定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真正的國丈!”
他甩袖離去:“怎麼?現在我們隻是私底下叫叫,雲大人,你要不要去告發我啊!”
雲琚站在原地,看著被捧得越來越不知高低的父親,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而他的身後,筆硯擔憂地看著他:“大少爺,你怎麼又跟老爺吵起來了?蘇姨娘要給你介紹她娘家的親戚,你不是說,你會跟老爺說,讓老爺不要隨便許婚嗎?現在老爺人都走了……”
“好了,”雲琚沉沉地打斷他的話:“你剛剛也看到了,父親根本不聽我把話說完,我又能有什麼法子?至於蘇姨娘說得她那個娘家親戚,你放心,她家裏是個什麼情況,父親隻要是還有點清醒,就不會把我的婚事隨便給了別人來做人情,這一點,我對他的把握還是有的。”
雖然,那點把握是算在他對自己還想利用,還想從自己身上獲取最大的價值上而來的。
而筆硯則愁眉苦臉的:自從大小姐走後,大少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像日子了,他自己也總是那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總覺得有一日,大少爺會做出什麼來。
哎!可惜,他隻是一個仆人,幫不了大少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