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點頭道:“這倒是,本來或許麗柏會同意借襲汗位,暫掌王權,可被她弟弟的母親一插手,自己不但失去了即將得到的王權,還被丈夫冷遇多年後成了階下囚,是我我也會恨的。”
她想了想,又皺了眉:“汗王既然知道兩方有仇,為什麼不幹脆斬草除根,把麗柏這個禍根殺了再說?”
慕昱清歎了一口氣:“新任汗王太過軟弱,早就引起了柔然的不滿,他或許還對這個姐姐存有一點情分在吧。”
雲萱道:“一個軟弱的敵國汗王不是正好嗎?他要是野心勃勃,我們才該害怕呢。”
慕昱清又道:“你不知道,柔然並不是十分傳統的血脈繼承製。他們有八大分帳王,若是汗王的心意跟八大分帳王背道而馳,他們是有罷黜汗王的權力的。”
“謔,還弄的民主製度啊!”雲萱嘀咕了一句。
慕昱清對她時不時冒出的奇奇怪怪的話早就不奇怪了,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講了下去:“新汗王的軟弱無能已經引起了八大分帳王的不滿,但八大分帳王本身沒有汗王的繼承權,他們想要推翻汗王,隻有從前幾任汗王的血脈裏尋找合適的繼承人。現在他們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否則汗王早就被趕了下去。袁大將軍扶持麗柏,從現階段而言對他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說?”
慕昱清道:“據我所知,柔然的八大分帳王推出了三個人選,那三個都另外各有勢力,也都相當的好鬥,麗柏卻沒有任何的人馬。”
雲萱徹底明白了:“她沒有自己的勢力,那她就隻能全然依附於袁大將軍。”
慕昱清道:“這話對,也不對。”
雲萱連忙搖了搖他的手:“唉呀,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啊。”
慕昱清道:“如果我沒猜錯,袁大將軍給她那個城防圖就是為了讓她建功所用。袁大將軍是想讓她攻打自己的邊防,從中得些好處,好在柔然那裏占據更多的話語權。而他可以在通知別人攻擊的時候做好準備,不至於損失多少。”
雲萱順著他的思路猜了下去:“然後袁大將軍可以向朝廷稟報,自己這裏被柔然突襲,但由於自己常年準備,練兵有道,並沒有受到多少損失。”
慕昱清驕傲地看著雲萱:跟這姑娘說話就是省事,自己每每想要說些什麼,隻要說了上一句,她馬上就能猜到自己的意思。
他接著道:“不錯,所以,我說,你剛剛那話說的不對的地方就在這裏,如果麗柏攻擊了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漢人,還小勝一場,必定在柔然那裏的話語權會提高不少,到時候,袁大將軍的作用就不一定那麼重要了。因為袁大將軍是個漢人,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給麗柏一些好處,可絕不可能沒有底限。好處有限,麗柏肯定不會依賴於他。”
雲萱點頭:“的確是這樣,但後麵肯定還有別的布置吧?”
慕昱清道:“不錯,麗柏是個很能幹的女人,但是,她也吃虧在這裏,她再能幹也隻是個女人。”
雲萱心裏悶悶的:“你是說,她因為是女人,即使她是老汗王的血脈也會在繼承的路上失去天然的優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