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佩兒脆聲一笑,身子從鳳啟帝身上起來:“那陛下來得正是時候,您且等一等,待臣妾換身衣服再來。”
鳳啟帝笑著擺了擺手,郭佩兒轉過身來,眼神一瞬間陰厲如鬼:沒有影響?這怎麼可能?那個男人之前有多愛護自己的羽毛,她不是不了解,而現在,她打得是他最痛的地方,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隻怕他這個樣子是演給別人看的吧?
她心裏直至現在才有了報複的快感:看吧,你不愛我,你選了別人,而我,卻能夠讓你所擁有的一切在頃刻間成為紮人的刺,終有一日,我會爬在你的頭上,讓你一樣一樣地承受我所受到的羞辱!
她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鳳啟帝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他冊晉這個女人為妃不知受到多少朝臣的口誅筆伐,他一生當中規規矩矩地做皇子,又規規矩矩地做皇帝,無論是哪一樣,他都當得不算差,甚至在他執政的這麼些年裏,老天爺還格外給臉,年年風調雨順,除了那個刻在他心頭的女子,納了郭佩兒,是他一生當中所做的,唯二引人詬病的事。
可那些人都不知道,那一天在羊仙山上的小廟見到的那一抹紅雲究竟在他心裏起到的是怎樣的漣漪,為了那頃刻間的回憶,那頃刻間的心動,他願意以身試毒!
這個心裏冒著毒汁的珍妃讓他活力如同新生,如果不是他心裏還有一絲顧忌,說不得會幹出更加瘋狂的事!
幸好,她不知道她在自己心裏是怎麼的地位!
鳳啟帝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當當當當”的鍾磬聲響起,雄渾的音樂中,廳堂裏旋轉進一朵紅色的雲彩,伴隨著“颯颯”銀光,郭佩兒穿著緊身的練武服舞了進來,她的腰肢紮得細細,更襯得胸脯晶瑩飽滿,在微微的起伏氣喘中,勾住了鳳啟帝的視線。
郭佩兒低頭擰腰,在鳳啟帝看不見的地方輕蔑一笑:男人就是這樣,隻恨她之前太不會利用自己的資本,結果一敗塗地!
驀然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張冷若冰霜的麵孔,心裏突然一痛,腳下恍神:“哎呀!”
她軟軟地倒下去,腳腕一陣刺痛。
“愛妃可是傷到了?快傳太醫!”郭佩兒倒在鳳啟帝的懷裏,那張與之前那個人有些相似的臉上卻不如那人光潔如鏡,靠得近了,還可以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那樣的味道,她之前在她的曾祖母和祖母那裏都會聞到,那是老人們特有的味道。
這個男人,他即使是世界上最有權利的男人,可他也是老了啊!
郭佩兒像是撒嬌,又像是不堪忍受一般地微微偏了頭,眼中含著淚:“陛下,臣妾好疼啊!”
而此時,鄭王,哦不對,現在的狄王將要娶妻“雲氏萱女”的消息傳到了京城各達官貴人的耳中。
其他人還在問“雲氏萱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何方神聖時,雲宅裏有人已經了然於心:“原來如此,這個大小姐,還真能折騰,我早該想到,這樣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去死?唔,難怪大少爺前些天在收拾他娘的那點嫁妝,原來如此!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跟老爺說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