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琚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白家就是再有能力,也遠在邊關,論起人手的調配,自然是更近一些的鄭王更加方便,隻是,這樣一來,若是找到妹妹,那兩人還分得開嗎?
雲琚剛剛急著要走,潛意識裏未嚐沒有不想讓鄭王先找到雲萱的意圖在。
隻是被柳老禦醫一喝,他也冷靜了下來:妹妹已經罹患了絕症,再也等不得,還是先把人找回來,再論其他吧!
等雲琚走了之後,柳老禦醫看向嘴巴不由得張很大的金鳴:“怎麼?小子,傻了?”
金鳴好不容易才維持了麵上的平靜,其實心裏早崩潰了:他能不傻嗎?認識了三年多的兄弟成了女嬌娥不說,好像還跟鄭王爺關係不淺,聽那架式,鄭王爺似乎前段時間的不正常還跟這位一點也看不出是女孩的“白兄”有關!
這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科學了!
金鳴舔了舔嘴唇,嚴肅地問了柳老禦醫一個問題:“我覺得我好像腦子有了點問題,老禦醫,你覺得呢?要不要您給我看一下?真是,我怎麼會突然想到白兄是個女人呢?”
不提柳老禦醫怎麼應付金鳴,雲琚幾乎是提著袍子狂奔到了鄭王府,遞上了自己的名帖:“請問你們鄭王府有沒有誰在主事?”
雲琚曾經來過幾次鄭王府,但每一回都是由黑衛帶著他走的側門,這一次黑衛也隨著鄭王爺下了江南找人,門上的人不認識雲琚,隻依著程序問道:“原來是禦史台雲大人,請問雲大人找我們主事的有什麼事?”
雲琚焦急地道:“我找你們當然有極為機密的要事,還是煩請您快些通報吧。”
雲琚大小是個官,他既這樣說,門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對他行了一個禮:“那雲大人請稍等,我這就請我們管事的來。”
雲琚坐在會客廂房裏沒過一會兒,門外進來一個穿著灰白色道袍,頭上插著竹簪,神情淡然的年輕人:“在下木朋,見過雲大人。聽說雲大人有要事通知我們鄭王府,不知是何事?”
雲琚看著木朋,遲疑了一下:這個人他之前從沒有在鄭王那裏見過,貿然把妹妹的事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好?畢竟,鄭王跟妹妹之間的事極為機密。
木朋微微一笑:“莫非雲大人想說的,跟令妹有關?”
能知道自己妹妹的事,看來不是什麼無關人等,雲琚略微放了點心,卻沒直接承認:“在下之前沒有見過木管事。”
木朋道:“這不奇怪,我一向是幫著王爺處理內府之事,雲大人是外客,一向是由黑衛來招待的。”
“那黑衛呢?”雲琚問道。
木朋揚了揚眉,道:“王爺偶然從旁處得知了令妹的行蹤,這就追到了江南去找她,難道雲大人不知道嗎?”
雲琚心道,我能不知道嗎?要不是看在這人對妹妹還算癡心的份上,說什麼我都不會走這一趟的。
隻不過,大約是因為這人看著一股飄然出塵的樣子,雲琚總有些不大相信他。
到底,要不要把妹妹的消息說出來?
木朋仿佛感覺不到他狐疑的視線,低著頭,安然若素地品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