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轉念一想,這有什麼好不安的,治好了,也不過是多香三年,過後自散,治得不好,也不過是一年之內就要去死,那時候誰還管它體香體臭的,都要化為塵泥。
那頭金鳴還挺感興趣地一再在追問:“白兄,你這味道不錯,真不知道是什麼香嗎?”
雲萱不想告訴他,便嘲笑道:“你一個男人纏著我問什麼香不香的,難道你要用?害不害臊?”
金鳴一瞪眼:“誰說我用的,我是覺得這香肯定適合雨詩,便想給她用上一點。怎麼?難道你真是昨天去了哪家畫舫,才說不出這香的來曆?”
雲萱想到金夫人剛剛的態度:“雨詩?你是不是還沒說服你姐姐,還讓人家住在外麵?”
金鳴一說到這個,立刻犯起愁來,也顧不上追問雲萱了:“是啊,我都沒敢說讓雨詩為妻,隻說讓她住到府裏來,姐姐都不同意,還罵得那麼難聽,哎。”
雲萱心道,以你寵雨詩的瘋魔勁,你姐姐怎麼敢讓她進府?沒進府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了,進了府還能了得?
但她不能這麼說,眼珠轉了轉,想到剛剛為難的事情:“其實我倒有個辦法,說不得你能一償心願。”
金鳴猛地抬頭:“什麼辦法?白兄你快告訴我。”
金夫人跟蔣玥這一訴衷腸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金夫人紅光滿麵,眼滴春水,一看就是被狠狠滋潤過的樣子。
金鳴看他姐心情好,便笑著問道:“姐夫既然回來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蔣玥正要說話,金夫人一橫眼睛,蔣玥立刻縮著脖子不作聲了,她這才轉過頭來,柔聲對自己弟弟道:“還能幹什麼?他也沒別的本事,隻是能寫會算,你看看家裏有沒有帳房空出來,就讓他到哪裏去當個帳房就是了。”
堂堂藥穀的嫡傳弟子去當一個商鋪的小帳房?!!!雲萱差點沒笑出聲,再一看蔣玥,果然是蔫頭耷腦的,顯然如雲萱所料,昨天並沒就這個問題跟夫人達成共識。
金鳴歡快地點頭:“那不錯啊,姐夫,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安排個離家近的,讓你每日能早些回來陪我姐姐。”
蔣玥以為這事要坐實,急忙擺手道:“不行,夫人,我們之前說好的——”
金夫人水淋淋的眼睛又瞪過來:“說好什麼?你跟我說說。”
蔣玥立刻徹底慫了,雲萱看這事說不好又要黃,隻好站出來道:“蔣兄,你反反複複怎麼回事?明明你我講好,等我護送你回金陵城找到了你夫人,我們再出去,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蔣玥的神情十分糾結,一會兒看看金夫人,一會兒看看雲萱,十分難抉擇的樣子。
金夫人遲疑了一下,問道:“白相公,你們什麼時候說好了?是說好了什麼?為什麼還要再出去?”
雲萱愁眉苦臉地道:“其實是我得了重病,我得知蔣兄是個難得的名醫,便想請他治病,隻是蔣兄跟我說過,我的病不是不能好,有幾樣藥特別難采,得他親自去尋藥方可。”
金夫人沒有馬上說話。
雲萱知道她是個看著剛硬,卻心地善良的女子,她這一番話,應是令她頗有觸動。
她跟金鳴交換了一個眼光,這個時候,就該他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