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像蔣玥這樣也算師承極有淵緣,為人高傲的人怎麼會願意入贅一個商戶之家呢?
真沒想到,事情巧在了一起。
雲萱吸了一口氣:“若我沒猜錯,你的夫人就是他的姐姐,金陵金氏的金夫人!”
蔣玥愣愣地把目光轉到金鳴身上,金鳴陰著臉:“一個混帳,也敢說是我姐夫?”
這已是間接承認了。
蔣玥神色悲喜變幻,哆嗦著嘴皮子,一時無法出聲。
雲萱卻不好不說話:“金兄,這真不能怪他。他也是情非得以,他之前遭歹人暗算,身陷於囚營,近日才得脫身回來。”
金鳴眼裏的警戒卸了些,卻仍半信半疑:“真的?”
雲萱重重點頭,這時蔣玥也回過神來,雖不知自己是怎麼多出個小舅子來的,但也明白此人在金夫人眼裏是什麼地位了,連忙辯白道:“是真的,我被仇人鎖在牢裏二十多年,沒有哪一日不思念著你姐姐,盼著回來的。”
他早年被囚,的確如此,因而這一番放說得十分情真意切。
金鳴跟人做生意能做這麼大,靠的就是這副察言觀色的本事,立時便信了三分,眼神也柔和了一些,隻是仍有疑問:“那你怎麼會被人囚禁這麼久?到底是什麼仇人對你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這一點,雲萱和蔣玥早在路上商量好了,藥穀的存在不能向普通人透露,蔣玥含了眼淚道:“當年我與你姐姐成婚時曾經說過,我家裏沒人了,不知你知不知道?”
金鳴想了想,隨即麵色一變:“莫非你是在騙我姐姐?”
蔣玥忙道:“不是不是,我沒騙你們,隻是,我有一點沒說,我家裏人是被仇人所殺,為避禍,我才逃出家鄉。那年我出門跑商,正巧在路上遇到了仇人,他把我認出來,當時便把我捉了回去。”
金鳴卻沒那麼好糊弄:“胡說!你仇人把你全家殺了,怎麼還會單單放過你一個人?”
蔣玥早就想好了:“我當年隱姓埋名逃出家鄉,為了怕仇人有線索找到我,一直沒有對人說,其實我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我那仇人對我雖狠,但他家裏有個患了重病的老母,他一直囚著我,就是想讓我給他母親治病。”
金鳴沉默下來,雲萱見狀,忙幫著敲著邊鼓:“金兄,蔣兄的確一身醫術通神。他跟我連著趕路趕了這麼多天,就是急著想來見金夫人。”
她倒不虧心,反正她隻讚了蔣玥的醫術,別的什麼都沒說。隻不過,在這種氣氛下說出來,難免會有故意佐證,引人誤解之嫌。
金鳴敵意去了一些,卻仍不大放心:“那你今天怎麼又來了?你不怕你的仇人了?”
蔣玥道:“仇人已死,這你大可放心。”說這話時,蔣玥臉上卻不是釋然,大約,把自己的師父當成仇人來說,他肯定不會高興到哪去。
金鳴這時突然轉向雲萱:“那你呢?白軒,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