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隻能用那個方法了!”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神色極為複雜。
筱鏡睜大了眼睛:“師兄,那不是你的父親給你的嗎?”
他們師兄妹從小一道長大,宇白的父親自從送他上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瓶子裏的藥便是他留給自己兒子的唯一一樣紀念品。
筱鏡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也明白此藥必然十分珍貴。即使它可能藥用的價值不是最好最高,但就其本身的意義而言,已經高出了一般的藥物。
“師兄,這是你的父親留下來的,你真要用到她身上?”筱鏡提醒著宇白,看向雲萱的眼神也帶上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妒嫉之色。
宇白摩挲了一下瓶身,聲音裏倒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我既是答應了她,不好就此食言,不過是一顆藥而已,用便用了。”
筱鏡不甘心地道:“可是,她的毒無藥可解,即使你給她用了,她也是好不了的啊!”
宇白拔開了瓶蓋,一股馥鬱的芬芳之氣撲出瓶口:“你不必再說。”
筱鏡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宇白瓶子裏裝的藥如此地香。
這令得她嫉妒之餘有些好奇:“師兄,這是什麼藥?”
“百花丸。”宇白道。
筱鏡一聲驚呼:“居然是百花丸,師兄,你真的想好了,要用到她的身上?!”
不怪她如此吃驚,這百花丸極為難得,雖然隻是能起來緩解身體毒素的作用,但因吃了它之後能使女子的身體自然散發出幽幽香氣,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極受追捧。
但百花丸說是用百花煉成,其實裏麵的用料隻有二十多種,其中有一種叫珍珠花的花因著過度的采伐已經絕跡於人間。
隨著珍珠花的消失,百花丸逾加的一丸難求,早先被一些女人們還當作美容養身的藥物吃著,珍珠花的絕種卻引來了女人們的另一種瘋狂:如今的百花丸已經是萬金難求。
筱鏡如此驚訝,還有另一個原因在內:在她的師門中,曾經男子若向女子求愛,非常流行向她送百花丸。她也曾幻想過有人送她一丸……她偷偷看了眼宇白,低垂下眼睫。
宇白卻沒想過這麼複雜,隻是,這畢竟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他自然也會舍不得。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師妹已經想到了其他地方去。
隻是眼下的情況根本由不得他猶豫,他隻是略略感懷一番,便果斷地將藥放入了雲萱的喉嚨裏去。
那藥一入喉,結合著女子的香唾,猛地爆出更加濃鬱,甚至可說是熏人的香味。那香味彌漫在茅草房裏,假如有人在外麵,說不定會以為,這小小的茅屋裏堆滿的全是鮮花!
隨著香味的散去,雲萱的身體也停止了搐動。
筱鏡看著她睡得無知無覺的臉,輕聲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藥隻能穩定下她的病情,她剛剛隻是輕輕一瞥,便知道雲萱的毒發得極烈極猛,根本不是一顆百花丸能夠壓製的。
宇白看了看窗外已經開始小起來的雨,起身道:“你在這裏照顧她,我去藥穀一趟。”
筱鏡滿心不願,卻也知道,這位師兄說的話從來言出必踐,隻能點頭憂慮道:“好吧,那師兄多久可以回來?還有,你要一切小心。”
宇白沉吟道:“藥穀離這裏不遠,我騎快馬的話,兩天便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