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劫匪看見雪白的銀子,立時眼放貪光,最先開口的那個人狠狠看了筱鏡一眼,嘿嘿笑道:“錢要留,美人也要留。”
“啊喲!!”那人隻說了這一句話,立刻捂著嘴巴倒地滾動起來。
鮮血順著那人的手指頭流下來,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劫匪嚇了一跳。
宇白的臉色如結著一層薄冰:“貪心不足,便把命留下來。”
那壯漢勉強還算個人物,看到宇白露出的這一手,雖然害怕,還是行了一禮:“多謝公子饒命之恩!”
一邊說,一邊帶著人很快撤了個幹幹淨淨。
宇白看著那些人離開,果然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示出其他的攻擊意向,連筱鏡在宇白這樣處理時都沒有異議,雲萱驚奇急了,眼看最後一個人離開視線,她叫住了宇白:“宇白兄,你真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
宇白理所當然道:“我既在一開始這樣許諾了他們,自然要說到做到。”
“可他們是劫匪啊,這麼做不是縱虎歸山?”
雲萱其實更想問,你們作為一個江湖高人被人冒犯到了這一步,真的不出手教訓一下,以儆效尤嗎?
這回回答的是筱鏡:“我也想將那些劫匪打殺了好出一口氣,可是師門有訓,我們不可以隨意殺生的。”
雲萱幹笑了兩聲:“你們師門,可真是,善良。”
她找了半天也隻能找出這兩個幹巴巴的字,首先感到的就是諷刺:可不是諷刺嗎?她替天行道,殺了個惡貫滿盈的紈絝子弟,卻被這兩人一路追殺,差點命喪黃泉。可這些不懷好意的劫匪劫道,這兩人不但不出手懲治,反而還雙手奉上銀子,一心想要息事寧人。
難道在他們心裏,自己比那些劫匪都還十惡不赦?
筱鏡也知道,雲萱在這裏說他們師門善良,肯定不會是啥好聽話,解釋道:“其實也不是,師門隻是不許我們多造殺孽而已。”
雲萱更加覺得荒唐了:不許他們多造殺孽,那怎麼對付自己就是一副要狠下殺手,不共戴天的樣子?
要不是這段時間跟他們相處得越熟,她越發肯定這就是當初她遇到的那兩人,搞不好還真會以為這兩人被穿越了。
不過,雲萱也知道,再問的話隻會有更多的事情說不清,隻能忍住詢問他們師門到底是個什麼奇葩的衝動,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雲萱說要往東邊走,便真的是想盡量地朝東邊而去,反正走到哪裏,說不定哪一日她就死了,活過一日便是開心一日,她何必為自己找些不自在?
萬一因為自己太過好奇被曝露,那兩人還要殺她怎麼辦?
雲萱在心裏這樣開解著自己,在穿行了半個月之久的莽林之後,再一次見到了久違的城鎮 。
筱鏡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下馬了,不行了,萱萱,你幫我拉一下馬,我去前麵看看那裏是個什麼鎮。”
雲萱笑著把筱鏡的馬韁接到手裏,相處得時間久了,她也知道這姑娘是個看著冷淡,其實很有些活潑的姑娘。
她還沒走幾步,筱鏡就鑽到了人群裏。
但她很快又跑了出來,神色凝重:“師兄,萱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