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懶得跟他掰扯,怒道:“你是我爹還是我娘?管得這麼寬!”
那人又是目瞪口呆:“你,你——”
雲萱凶巴巴地道:“我什麼我,又要說我如此衝動莽撞,還是尖酸刻薄嗎?”
那人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臉一下漲得通紅,像隻鬥雞一樣怒視著雲萱,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雲萱得勝便知好就走,揚著頭對他哼了一聲:“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走?”
說完將他撥開,反客為主,還走在了前麵。
剛剛爬上山頂,那姑娘抱著豹子站在她麵前,臉上的紅霞還未褪去,看著她臉又紅了。
雲萱看看這臉一個賽一個紅的師兄妹二人,頗為好笑,抱著胸,麵色緊繃:“喂,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突然闖進來連聲招呼也不打,嚇得我差點溺水。”
那姑娘睜大眼睛,正要分辯,看著雲萱卻不知怎麼的,一個字也沒好意思說出來就紅了臉。
而那男人怒道:“我還要問你,你來我門禁地幹什麼。”
這話他今天已經說了兩遍,雲萱此時隻能竭力抵賴,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道:“這真奇了,這個溫泉池子外麵掛了‘你門禁地’這四個字嗎?在哪裏?讓我看看。”
雲萱一下便說到了要害之處,這個小溫泉本是這師兄妹二人的師門長輩在遊曆時無意當中發現,便用了師門秘法將此地圈起來,以免讓旁人發現,實際也就是偷偷圈了塊地,要說是他們門中的禁地,臉也未免太大了。
雲萱心裏更是門清,羊仙山離京城這麼近,有這樣的一個池子的話,早不知道多少年,便該被達官顯貴圈了起來,哪還輪得到這師兄妹兩人享用?看他們的樣子,應當也不是什麼富裕的門派出身,真要在京郊這麼近的地方包座山,需要的,可不止是銀子。
“那姑娘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個溫泉池子在下的師門雖沒有名文寫定,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地方。”白衣人斯斯文文地開了口。
雲萱打定了主意要把這一段賴過去,她指著豹子道:“問它嘍,我本來不想來的,但它一直把我朝這裏拽,我不得不跟著它一起來。”
“你是說電兒?這怎麼可能!”那姑娘驚呼道:“電兒一向最厭生人,怎麼可能還帶著你來這裏?”
雲萱邪邪一笑,挑眉看向那姑娘:“你說它叫電兒?”她臉猛地冷下來:“豹子,還不快過來!”
豹子腦袋縮了縮,朝那姑娘懷裏縮得更深。
雲萱皺眉:這家夥定然是怕自己跟它找後帳,這才賴在那姑娘懷裏不出來。
這一下,那姑娘更加生氣:“什麼豹子不豹子的?明明這是我門中豢養的靈貂電兒,你這人,嘴裏沒一句實話!”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身子朝後飄飛幾步,一臉警惕地瞪著雲萱。
雲萱看著幾乎要在那姑娘懷裏縮成個毛球的豹子:這家夥千方百計把她引了來不說,現在就想把她撂一邊去了?想得倒美,也不看看她答不答應!
她心念急轉,正在想著,該用什麼法子讓這小東西自己能跳出來給她作證,這時隻聽那男人也開了口問道:“這位姑娘,你好生說話,隻要你不是心懷惡意,我們不會追究你亂入之過的。”
雲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這真是倒打一耙了!搞得這個小溫泉好像就是他們的領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