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姑娘知道她讓他這樣幹是在耍猴啊!
那她不讓別人幹,卻讓他幹,這是想幹什麼?專門坑親近的人嗎?
慕昱清咬牙:“你再說一句!”
雲萱頭皮一發麻,轉念一想,她現在受著傷,這人能對她做什麼?遂大膽不少:“我說錯了嗎?本來嘛,我也一直沒看過你施展這本事,我想看看。”
這丫頭,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慕昱清盯著她,麵無表情地看了半天,等到雲萱自己笑得都覺得沒意思起來,方咧開嘴巴,露出白生生的牙:“你舅舅明天進京。”
隻需要七個字,這個混蛋就剝奪了雲萱今天所有的快樂!
算他狠!
該怎麼應付舅舅呢?
本來雲萱想著,她活蹦亂跳地站在舅舅麵前,也能是個“我過得不錯”的證明,可她偏偏在這時受了這麼致命的傷,那要怎麼辦才能讓舅舅不罵她?
或者說,怎麼辦,才能讓舅舅不傷心?
雲萱帶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你說,皇上會不會不告訴舅舅我在哪?”
“不可能。”慕昱清無情地斬斷了她的希望:“據我所知,白將軍這次進京主要就是為了你,要不是未得調令不得私自離開駐地,你早在‘死’的時候便被他抓了回來。而這三年裏,他曾逼問過聖上無數次你的下落,那個人均未告知,但這一次你這麼不聽話,聖上隻會嫌你不夠添亂的,怎麼可能給你遮掩?”
他言下之意,就是這三四年的功夫已經是雲萱所能爭取到的最長緩刑了,白行立明天一定會給她帶來疾風驟雨式的,不知是災難,還是疼愛了。
還有一層,卻是慕昱清沒有說的,這一次皇帝會這麼痛快地告訴白行立她的下落,未嚐不是想借他的力量將他們倆拆開。
這個傻姑娘恐怕不會知道,不想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有很多,除了他的父親,還有她的至親。
雲萱覺得,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有點破壞氣氛,她想了想,又問道:“這兩天外界有什麼變化嗎?”
慕昱清答道:“來自永寧侯府,險些讓皇室蒙羞的下奴王小丞已經死了,盡管鄭王府說他是暴疾而卒,但仍有人認為,是皇上殺了他,或者,是被惱羞成怒的鄭王殺了他,或者,是被嫉妒成狂的郭佩兒殺了他。”
雲萱原本是在津津有味地聽著八卦,等聽到某一人時,頓時囧了:“喂,郭佩兒是受害者啊,她是怎麼混進去的?”
慕昱清冷笑一聲:“這就要問永寧侯了,好一個為愛成狂的郭家大小姐。”
“怎麼?是退婚不順利嗎?”雲萱擔心地問道。
慕昱清疲憊地用手揉了揉眉心,沒有立刻答話。
雲萱立時便明白了:這件事必然發生了難以預料的,棘手的變化。
“是我大意了,”他道:“是我低估了一個女人瘋狂的力量,郭佩兒自殺了。”
“自殺?”雲萱激動得立時坐直了身子,頓時疼地又跌回床鋪:“噢!”
慕昱清忙問道:“怎麼了?是傷口又怎麼了嗎?”
雲萱急得一口打斷他:“你先別說我了,先說郭佩兒,她怎麼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