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了好幾次,也沒好意思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還好見了雲萱後,他聲音是理智的,慕昱清坐在車裏便聽雲萱道:“表哥,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能清靜說話的地方聊一聊。”
張鐸道:“也好。”
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真的走遠了,慕昱清坐在車裏生了會兒悶氣,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連交待也不跟他說,說走就走,過分。他忽然自己這個狀態很有些像個怨婦,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好氣道:“還不走?”
這邊廂,雲萱跟著張鐸回了他自己的家,一進門,張鐸前後左右地看過,方放心地坐下來說話,迫不及待地問道:“表弟,你跟鄭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還坐他的車回來呢?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我說表弟啊,你可千萬別犯了糊塗,老王家就剩下你一個人,你還要給你們老王家傳宗接代,要是你去幹了那兔兒爺的事,你可跟姑父姑母怎麼交代啊?”
雲萱被他一長串的話差點沒砸暈,這老實人看來是真挺為她著急的,她有點感動:“表哥,其實這事真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那是怎麼回事,你快說,你可別急死哥哥我啊。”
雲萱真沒看出來張鐸性子還這麼急,她笑道:“你總要讓我一件件地說吧。”
“嗯,嗯。”
雲萱道:“這件事其實我是被栽贓的。”
張鐸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
雲萱便把那天的事情跟張鐸複述了一遍,道:“他們想找一個男人來栽贓二殿下喜歡男人罷了,可隨便一個男人隻怕不好操作,那幾天在三殿下莊子裏的客人個個非富即貴,任是栽贓了誰都有可能有後續的麻煩,隻有我,既是個男人,身份又低下,這才倒黴被他們選中,其實那個時候隻要是個合適的男人,就會被他們盯上,這無關身份,這是給二殿下做的局。”
說謊不能全然說謊,有時候真假摻半,才能更加使人相信。
雲萱不知道張鐸信沒信,反正她自己都快信了。
張鐸狐疑地看著他:“你就這麼倒黴,全院的下人這麼多,偏偏看上你了?”那眼神分明就在說,看你長得那副尊榮,二皇子得眼多瞎才能看上你啊?
盡管頂著的不是自己的臉,雲萱仍然鬱悶了一下:“我也想知道啊。”幹脆來個一推二五六。
“不對,二皇子他完全可以不承認,可他為什麼要認呢?”
雲萱歎了一口氣:“表哥,你是沒看見當時的情景,那叫一個步步緊逼啊,如果二皇子不承認,完全就是被他們壓著打,要是我的話我也會反其道而行,幹脆承認,反客為主,你沒看見,後來二皇子殿下承認後,把他們嚇得那個麵無人色的勁頭,嘖嘖,二皇子殿下不愧是元後嫡子,就是聰明。”
“不對,表弟,你什麼時候學問這麼好了?連‘反其道而行’都會用了?”張鐸突然問道:“我記得姑媽小時候打你竹條你都哭著喊著不去上私塾的,現在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你是在哪學的?”
雲萱暗道一聲糟糕:這一天在宮裏緊張對壘,原以為張鐸很好對付,結果居然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