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這樣子,似乎對方要對付的人,不是郭雲聰,而她。
為什麼?她自忖自己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至少是化妝成永寧侯家的人之後,她沒有輕舉妄動過,可對方是怎麼盯上她的?
門再一次地輕輕被打開了,進來一個她絕對沒有想到的女人:扇嫵。
雲萱差點跳起來:她這是唱的哪一出?
扇嫵站在門口沒有馬上走過來,雲萱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她臉上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不知在想些什麼。
扇嫵既沒出聲,也沒動彈,反而是雲萱躺在床上恨不得搖著她的肩膀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扇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終於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床頭,自嘲道:“想不到,他竟然喜歡一個像男人的女人。”
像男人的女人?
這真的是在說她?
雲萱簡直不敢置信:她的身份居然泄露了出去,還是泄露給了一個妓女!
枉金吾衛敢自稱是全天下最頂尖的皇朝機構,她的身份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不過,扇嫵說的像誰,喜歡一個像男人的女人,這一點也很奇怪,雲萱心裏漸漸浮起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扇嫵看來已經忘記,她們在很多年前曾經見過一麵,她歎了一聲,聲音極致婉媚,卻冷得讓人幾乎想要發抖:“怪隻怪,你不該被那個人喜歡上吧。”
她從袖中抽出一柄小巧玲瓏的匕首,對準雲萱的心髒猛地插下去!
就是現在!
雲萱出手刁住扇嫵的手腕,眼睛倏地睜開:“你這人有毛病吧?我從哪得罪你了,值得你下此辣手!”
扇嫵倒抽一口氣,隨即笑了:“我就知道,指望一群廢物肯定是辦不成事的,你若是那麼容易被殺,那倒叫我看輕了他的品味。”
來了異世之後,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叫她吃了大虧的人。
雖然她看上去嬌弱可憐,雲萱可是一點也不敢瞧低了她,她緊緊地盯著她:“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扇嫵抿著嘴,得意地笑了笑。
雲萱知道她不會輕易開口,便道:“隔壁青樓的花魁娘子鬼鬼祟祟地拿著一柄刀到了這裏,你猜這件事傳出去會是什麼樣子?有不有趣?”
扇嫵眯起美麗的貓眼:“噢?你是說真的?難道我不是在睡夢當中被人弄暈了過來,欲行不軌之事嗎?”
這個女人轉眼間就能找到一個看上去很不錯的理由,果然是不簡單。
雲萱也笑:“當然不是啊,因為花魁娘子看上了一個卑下的仆役,好不容易能有與他見麵的機會,便趁機溜過來欲與他共訴相思之情。”
“那你說,這刀,又如何解釋?”扇嫵好像還真的一板一眼地跟她討論起了案情細節。
雲萱笑了笑:“二人苦苦相戀,但相愛不可相守,便相約要殉情,你說,這故事精彩不精彩?”
扇嫵道:“精彩,可惜啊,小哥你隻能自己一個人演了,我,可要走了。”
她撫了撫袖子,優雅地起身,從雲萱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重新拾起那柄刀:“真可惜,我現在覺得你這樣有意思的人死得太早也很沒有意思呢。”
她說著說著,眉頭猛地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