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做了這樣的活,當年也隻是以為隻出點小任務,馬上就會回京師,便沒有通知幾個朋友,尤其是雲琚,想到他為自己著急,雲萱心裏就極為愧疚。
既然選了這一行,自然不能任性地想怎樣就怎樣,傳信固然容易,可這是朝廷的秘密營地,肯定是不方便跟雲琚說的。雲萱開始著急,但之後也隻好勉強勸慰自己耐心等待,總會有回京那天,能夠跟雲琚交待清楚自己的去向。
如今乍然聽到能回京的消息,雲萱突然就像做夢似的,反而不敢相信了。
她猛地站起身來:“我出去一趟。”
他們雖然做地下工作,卻並不是與世隔絕,在這裏來往久了,總有幾個朋友要告別,老張理解地點了點頭:“大人早些回來,半個月回京,時間可緊呢。”
幾年下來,雲萱在幾個城市的據點來回穿行,跟這幾位暗字營的老情報處出了不錯的關係。
她揚聲道:“知道了。”
兩個剛剛進門的顧客跟老張打趣道:“老張,說來這位白少爺是你的東家,我看著,他有時候倒像你的侄子。”
老張“嘿嘿”笑了兩聲,又恢複了往常那憨厚中帶著點精明的樣子:“你們可別亂說,東家就是東家。”
感激和親近是放在心裏的。
老張在心裏默默說道。
雲萱騎著馬飛奔到“得勝樓”,大老遠就看見二樓的樓邊上坐著一個金光閃閃的人。
那人蹺著二郎腿,聽到得勝樓下那說書的先生“抑揚頓挫”地在說“白勝賣馬”:“那白勝到了街上——”
突然被人一巴掌重重拍到肩膀上,他嚇了一跳,瞪著麵前的人:“我說小白,你每次出現都神出鬼沒的,下次能提前叫聲人嗎?”
“不能!”雲萱看他那悠哉樂哉的樣子就來氣:自己天天奔死奔活地挨命,憑什麼有些人命就這麼好,不廢一分一毫地便可以過著聽書賞月喝茶吃酒的二世祖人生?
金鳴仔細打量她兩下,斷言道:“你有喜事。”
這人的觀察力還是像以前那麼敏銳,先前兩人剛認識時他還有些遮掩,這些年機緣巧合之下,兩人亦敵亦友地過了這麼些年,他說話反而越來越無遮無掩了。
雲萱並不否認,在他麵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極品鐵觀音。
她咂了咂嘴,五十兩一壺的茶在她嘴裏清香留頰,點頭道:“沒錯,我要回京了。”
“那咱們的事……”金鳴立刻神色嚴肅了不少,還帶著些焦慮:“你不會是想把我甩了吧?”
“噗!”雲萱那一口茶噴立刻就噴了出來:“我拜托你別弄得像我要拋棄你似的,行嗎?”
金鳴訕訕一笑,坐得離她遠了些,皺著臉嫌棄:“我呸,你個大男人,我跟誰拋也拋不到你頭上去啊!”
雲萱心塞,“大男人”什麼的,隻能當是他放一個什麼氣體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年那顆藥的關係,她長得越來越高不說,隻是那身體其他的地方就像停了擺似的,隻長高,不長其他方向。
現在她估計得比穿越前還高,就是兩邊全平,一點起伏都沒有。
雲萱摸摸喉嚨:“我們的事,得盡快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