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那丫鬟笑靨如花:“你們這些臭男人倒是想得美,我們扇嫵姑娘這等身份可是能隨便讓你們看了去的?你們啊,想看,沒那麼容易!”
底下那些人嚷嚷些什麼,雲萱再沒注意去聽,她紅了下臉,對金鳴道:“不好意思了金兄,在下得出去一趟,喝得有點多。”
金鳴眼也不眨地盯著台上,頭不回臉不動地朝雲萱揮揮手:“小白去吧。”
雲萱出了門,那丫鬟就被她趕了出來,也不敢往別處去,就在門外委委屈屈地守著,見她出來,急忙擠著笑迎上來:“客官有什麼要吩咐嗎?”
雲萱道:“茅房在哪?”
丫鬟抬手引了個方向:“客官請隨奴這邊來。”
像這樣的大舫船裏,當然不可能讓客人上個廁所得走十萬八千裏,雲萱隻拐了個彎便到了走廊的近頭:“客官請進吧。”
雲萱心有些發沉:剛剛那粗粗一走,她還是沒發現人在哪裏,這位姬大人好神秘,都開場了,他能躲去哪?
她隻有一次機會,如果沒辦法成功的話,不管老張那邊備沒備後手,但她本次的任務就不能說是順利完成了。
想到京城裏的那個人,她本來沉靜如水的心裏亂了一亂。
雲萱坐在馬桶上整理了一下思緒:一共是二十一間房,她掃過去看到了九間,這一路走過來又是九間,難道那位姬大人是在剩下的那四間房裏?
那四間房地址這麼偏,以這位姬大人一城主官的身份,老鴇再不會做人,也不會把他安排在那個方向吧?
不對!
那四間房位置雖偏了些,但也相對其他地方隱蔽不少,說不定,為了安全考慮,那人就躲在最偏僻的那一間裏。
說不得,她得親自上陣,一間一間地開始摸排了。
雲萱默默地把一點提示都不給的老張詛咒了一遍。
回了房,金鳴居然又不在房裏,他隻留下一個看著憨憨的壯家丁,那家丁對她咧嘴一笑:“白公子,雨詩姑娘要上場了,我家主人怕她害怕,趕去安慰去了。”
雲萱原本隻想點個頭,想了想,卻對那人先笑了一下:“你家主人還真是個癡情種子,你不是夫人派來的嗎?他對外頭的姑娘這麼好,夫人就不吃醋嗎?”
家丁露出一副“於有榮焉”的神色:“怎麼可能?我家主人跟夫人這麼恩愛,她怎麼會吃主人的醋?這次的花魁大賽,如果不是有夫人的麵子,還不一定能得到三樓的貴賓請帖呢。”
雲萱:“……”要是這所謂的“夫人”真的存在,那才是天大的奇葩吧?
見過給丈夫納小妾的,可真沒見過連丈夫去花樓喝酒也會親身去安排的,這位金鳴金官人豔福不是一般的淺啊!
雲萱又不著聲色地套問了幾句話,那人看著傻嗬嗬的,一股腦答了。
但雲萱總覺得哪裏不是很對。
那人跟她幾句話攀談下來,覺得跟她熟悉了一些,主動告知道:“我們主人恐怕現在在下麵看雨詩姑娘表演,不等她表演完畢是不會上來的,您要是想找他,不如也下樓去看看,在那邊看表演也看得清楚些。”
你主動跟我搭這麼多話,其實這才是目的吧?雲萱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