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老牌的諜報機構,卻沒有為行動人員準備周全的行動計劃……不管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反正雲萱也沒有機會去驗證,隻能選擇相信他。
這才是她不得不應約的先決條件。
金鳴果然跟晴川舫的人很熟,過來過去的奴仆丫鬟們都敢跟他打趣兩句:“金爺今天來得可真晚,我們姑娘剛剛不見您,都差點急哭了呢。”
金鳴有兩分得意,又有一點心疼:“真的嗎?雨詩姑娘剛剛還念起我了?”
丫鬟對他拋了個媚眼:“我騙您幹什麼?您隻管自己去看她啊。”
金鳴麵上一喜,抬步走了兩步,想想覺得不對,又去看雲萱。雲萱正覺得是天賜之機,怎麼會攔著他:“金兄你自去吧,我跟著他們過去就是。”
金鳴對雲萱拱了拱手,笑道:“那好,為兄去去就來。”那兩個像石墩一樣的家丁一左一右地,跟在金鳴的身後拐了個彎便不見了。
那丫鬟對著金鳴撇了撇嘴,轉眼去看雲萱,就有些愛搭不理的:“你跟我來吧。”
雲萱今天為了行動方便,特別穿了一身武人穿輕便的兩件式衣裳,極是樸素,這裏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一看她就是個沒什麼油水的窮小子,別人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雲萱也不計較,冷淡地搖了搖手:“姑娘你去忙,我自己一人上去便是。”
那女人果然扭頭就走。
雲萱哧笑一聲,轉身也上了三樓。
三樓的貴賓間一共有二十一間,有幾間外麵還站著幾位服色不一的武士,看見雲萱打量,幾位武士頗是警惕地朝她瞪過來。
雲萱摸摸鼻子,突然就換了幅德行,給他們作了個揖,跟最近的一個人訕訕笑道:“這位兵爺,請問您知道,甲辰字號怎麼走嗎?”
武士根本不看她,她也不惱,裝作看房子的樣子,把這層樓先逛了個大半。
金鳴的位置有些偏,不過,像他這樣沒有身份的商人,能在三樓弄個位置就不錯了,偏不偏的,就不能計較太多。
雲萱的遊蕩已經引來幾位衛士的注意,她不便再看,推開了甲辰號房的門。
這裏平時應該有不少歌舞表演,每一間房都有兩個方向的窗子,雲萱粗粗一看,每一間房的窗戶都大開著,有大部分已經坐滿了人,不少間都有好幾個人在說話。
也是,像這樣的事,一個人來看總不是一件太得趣的事。
但可惜的是,表演還沒有開始,每一間窗子都有珠簾擋著,並不能太看清那位姬大人在哪裏。
雲萱也不著急,屋子裏已經有一名丫鬟守著:“這位客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雲萱要了一壺茶,揮手把她趕了去出。
金鳴直到花魁大賽開始才上得樓來,一臉意猶未盡的陶醉樣:“雨詩姑娘真是水做的人兒!”
雲萱沒有接話,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沉默,也不惱,自顧自道:“沒有見過雨詩姑娘就不知道這世上會有如此妙不可言的美人。”
雲萱給金鳴倒了一杯茶:“金兄,你臉上的胭脂還沒有擦掉。”不過,他身上是真有些奇怪之處,讓雲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金鳴尷尬一笑:“叫小白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