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鳴道:“在下走南闖北也有些年頭了,卻從未見過俠士這等英姿颯爽的英雄,我跟著俠士,一是想報答俠士對在下的救助之恩,再嘛,就是希望能跟您結交一番。”
這人看著油頭滑腦的,沒想到剛剛說話又換了副耿直風。
雲萱便點了點頭:“也好。”
她一直在想,對方給她的時間這麼寬泛,可能是想讓她多點時間熟悉這個城市,再者就是任務沒有那麼緊,她自然也樂意多點時間在這亙古有名的城郭裏多走走看看。
金鳴大喜,揚聲喚來一輛在路邊攬客的馬車,笑道:“既然來了金陵城,自然得去城裏最高的一槐樓喝茶聽戲,俠士不知有沒有興趣?”
雲萱搖頭道:“叫這車夫在城裏轉一轉就是,吃茶什麼的,等轉完了再說。”
金鳴沒有異議,上車了後方道:“不知俠士姓名,在下總不好一直‘俠士俠士’地叫吧?”
雲萱簡短地說了一聲:“我姓白。”
金鳴是生意人作態,也不計較雲萱不肯跟他通自己的全名,不一會兒就“小白小白”地叫了起來。
雲萱靠在車廂旁邊,車簾半卷起,她的眼睛半眯著,看似是在閉目養神,實則把這城裏主要幹道的地形已經記得差不多了。
這一轉就是日頭西落,中午的時候,金鳴聽從雲萱的意見,隻帶著雲萱去吃了金陵城十分出名的“鴨血粉絲湯”,兩人一吃完,便又坐著馬車到處遊逛起來。
他是個十分有眼色,還有幾分風趣的伴客,一天的相處下來,雲萱雖然對這個人仍沒有什麼好感,但對他差點連累自己落水時的厭膩已經消去了不少。
她拒絕了金鳴請吃晚飯的邀請,他十分遺憾,再三請她一定要在明天晚上去晴川舫去看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雲萱依舊不表態,拒絕了他的相送,朝著“老張雜貨鋪”而去。
“你的目標會在明晚的花魁大賽上出現。”“老張”一見到雲萱便說了這句話。
雲萱愣了一下:這也太巧合了吧!
她沒動聲色:“你繼續說吧。”
這個“老張”不像上個“老張”一樣看著和氣,打量雲萱的時候總有些審視人一般的冷冰冰,老張給了她一張人物的畫像:“找到這個人,重傷他。”
雲萱將那人的相貌記住,就著油燈將畫像給燒了,平靜地問道:“還有嗎?怎麼傷?是傷腿還是傷身?是使他臥床不起,還是要他行動不變?”
老張終於有點訝異的神色,他頓了頓:“隨便,隻需讓他半個月內無法醒來便是。”
有點棘手,在現代借助一些藥物可能還可以做到,但在古代的話,別說昏迷半個月,就是昏迷一個星期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
但雲萱沒有抱怨:“我知道了,但你得告訴我,這人是做什麼的。”
“他是金陵城的知府姬照賢。”老張道。
一地主官啊。
雲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知府明目張膽地去逛窯子,這可真有意思。”
老張道:“你還是操心,你傷了人該怎麼在接下來的圍捕當中活下來吧。”
難怪會給她預留三天的時間準備,這位姬大人一定很怕死。
雲萱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