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在場的人不少,雲萱就是有心想做無名英雄,但人家既然都找到自己麵前了,那肯定已經十分作準。
她隻是吃驚地問道:“秦王?我什麼時候救了秦王的?”反正那人跟她結交時,向來都是打著“秦”姓的幌子,她本來是不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隻是沒想到,秦王跟她“結交”得如此真情厚意,連真實的名姓都願意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金管家也是來前得過秦王交代的,笑道:“那晚我家主人以‘秦’姓公子與白義士相邀去喝酒,義士忘了?”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雲萱即使有點頭疼承認之後的後果,也“恍然大悟”後爽快地笑道:“金管家您過譽了,在下並沒有做什麼,隻是適逢其會而已。對了,秦王殿下沒什麼大礙吧?”
金管家見他沒有順杆而爬,麵上神色親和了一些:“有勞白義士關心,家主人現在已經沒有事,隻是聖上體恤,讓我家主人多在家靜養。”
頓了頓,他又道:“我家主人此來,一是讓我多謝義士的救命之恩,他同時也會向聖上稟明實情,為你請功。”
雲萱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在上麵出頭露臉,尤其是皇帝對她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態度,她更不敢輕舉妄動。誰要他多這個閑事了?
雲萱心底不樂意,麵上便表現出了一點,被金管家這個人精看得正著。
他微微皺眉,也不再跟這個人多說,拍了拍手:“端上來吧。”
一行穿著魚蓮衣的侍女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裏托著一個盤子,用綢布蓋著。雲萱看著盤子上的東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上麵隆起的樣子,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就是……
金管家微微一笑,揭開其中一塊綢布:“我家主人有感義士恩情,特命我送來黃金千兩,以饗義士。”
雲萱這一下頭也不疼了:這麼多金子,她樂都還來不及,怎麼會頭疼?
她正在擔心她手上那筆錢要是用完了,還不知道下一筆進項在哪裏,這不,瞌睡碰到了枕頭!她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
金管家對雲萱那財迷的樣子頗是看不上,送完了金子,拱了拱手:“禮已送到,金某先行告辭了。”
雲萱看在那一千兩金子的麵子上,對金管家眼裏的鄙視也覺得分外可愛起來,她笑嘻嘻地拱手回禮:“不送了。”
別說她手裏雖有萬兩銀子左右的現錢,但那大部分全是銀票,都存放在銀莊裏,她看不見,也就隻是知道一個具體的數目字。但猛地,相同價值的黃金突然堆了過來,一下就把她砸暈了,說句沒見識的話:“她真的是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哪!”
雲萱抱著金子樂眯了眼睛,營帳突然被一個人掀開,那人嚷道:“白兄弟,你哪來的這麼多金子?”
正是她剛剛才甩脫的李崴!
雲萱一下醒了過來,同時也想起來金管家說的事,一下冷汗嚇出來,也清醒了:“完了完了!”她怎麼樂得都忘了,她根本不需要秦王幫她請功啊!
如果他實在是過意不去,隻管用金子砸她就行!
砸多少她都受得住!
雲萱急了,一把攥住李崴:“你知道秦王府在哪嗎?”
李崴吃驚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雲萱知道,秦王府不同尋常,恐怕她不說點真料出來,李崴不會輕易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