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現代,她穿著比基尼也能在海灘上自在奔跑,可現在是在古代,穿個中衣就能被人笑話“有失風化”的年代,她穿上這些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跟他在屋裏打架,不就是在活生生地引誘他?
慕昱清看懂了她的顧慮,這個緊張的小家夥甚至舉起了那個沒有什麼威懾力的枕頭要砸過來。
他不想把小家夥逗得太狠,免得破壞掉好不容易才有的氣氛,便輕聲道:“我兩天未睡,你讓我歇一覺,我一會兒就走。”
他的聲音裏雖帶著冷意,其實已經有了示弱的意思。
其實他原本隻想看看這姑娘再走,但她恬靜酣然的睡姿讓他本來精神奕奕的狀態開始困頓起來,他看著她,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那麼久沒有沾床了。
在這張床上睡得這麼香,讓他都想要來躺一躺,看一看這床是不是那麼舒服了。
雲萱半信半疑,可他的話聽著那麼可憐,她有些心軟了,但想起自己的狀況,又有些想哭:“這裏沒你的地方可以躺,我,我隻有一床被子的。”
“嗬嗬。”慕昱清胸腔裏發出愉悅的震動,眼睛看向了床的另一頭。
雲萱頓時尷尬起來:那裏有一床暹羅絨毯,是她冬日午休小憩時蓋一蓋的,剛剛那麼緊張,她完全把那床小東西給忘了。
她無聲地往裏讓了讓,給他空出一個床位,在床上劃了一條線:“你就在這裏睡,要是過界,我就把你踢下去!”
“踢”嗎?慕昱清的口又開始幹了起來,他聲音微啞:“你放心。”
說完展開絨毯在雲萱身側躺下去。
雲萱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其他的動作,也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但她的身體實在虛弱,瞪著眼睛,沒過一會兒便疲倦起來,不由得合上了眼睛。
而原本已經“睡著”的慕昱清眼睛睜開,伸出手,隔著被子環抱住她,再度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就像兩柄契合無比的勺子,一大,一小,親密而合拍。
雲萱這一覺睡得死沉,慕昱清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鼻子裏是他留下的那點冷香,銀寶打著嗬欠,揉著眼睛走進來,瞪大眼睛:“大小姐,您把毯子打開了嗎?怎麼不要奴婢來做?半夜裏冷得很,再凍著怎麼辦?”
雲萱還沒有答話,聽見銀寶又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呀,這雪貂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一個人蜷在椅子裏,它不冷嗎?”
雲萱看過去,前天晚上才被她起名為“豹子”的雪貂閉著眼睛,還睡得人事不知。不過,雲萱覺得,看那個樣子,它恐怕不是睡得人事不知,而是被某人不知以什麼手段給弄暈了吧?
像是聽見了雲萱心裏所想一般,豹子哼唧了一下睜開眼睛,隨即“噝噝”地驚叫起來,一個彈射朝雲萱的床上飛奔過去。
雲萱接住它:這小家夥看來昨晚是受了不少驚嚇啊,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把這小家夥弄到那麼遠的地方。
看上去活像是把它“發配”到了邊疆,隻差一點便要扔出去了。
雲萱摸著它溫軟的皮毛,不解:這麼可愛的小東西,慕昱清應該不會不喜歡吧?昨晚看來是天太黑了,他沒有看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