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她處置人需要證據了?
餘氏還沒說話,梅氏沉聲喝了一句:“好了!不過是個婢妾,也值得大呼小叫,你要是舍不得,改明娘再給你一個好的,但這一個,他害得我孫兒剛剛回府就躺下,是不能留了。”
古代的姨娘就像個物件兒一樣,主人家想要處置,根本不需要理由,更何況,蘇姨娘作案的可能性和可行性還這樣高,隻需要一個可能性,主人便可以隨意處置。
畢竟子嗣最為重,誰也不會為了一個姨娘讓子嗣陷入危機當中。
過年事情太多,梅氏不耐煩多花精力斷案也是意料之中。
“娘!”雲賢怒叫了一聲,卻沒有往下說。他厭煩餘氏,加上真的對蘇氏有些憐惜之情,這才逆反起來,不想叫蘇氏這樣隨便地就被餘氏處置了,但梅氏是他娘,由他娘說出來的話,份量自然更為不同,他做兒子的,孝字壓在頭上,怎麼好反駁?
但他眼神掙紮,再去看蘇姨娘時就充滿了愧疚,但他最終別過頭去,向後擺了擺手。
按住蘇姨娘的那兩人立時領命,就要把她拖出去,蘇姨娘掙紮著“嗚嗚”出聲,眼看事情要成定局!
“等一下!”女孩子清亮的聲音劃破了晦暗未明的天空。
眾人循聲望過去,隻見雲萱披著大紅色出鋒毛的大氅,整個人站在白瑩瑩的地上,仿佛一枝剛剛打出苞的紅梅。
“怎麼?大小姐趕得可巧,我們這正要處置蘇姨娘,你現在來,還能跟她道個別。”餘氏笑著道,雙眼中全是明徹。
雲萱跟蘇姨娘的關係根本沒有瞞著誰,她也不在乎餘氏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目光,隻道:“那我來得正好,有一件事,我也想問一問蘇姨娘你。”
她從袖籠中取出一樣東西扔到蘇姨娘麵前,冷聲道:“一個月前,我哥哥的湯藥裏少了兩味藥,可是你做的手腳?”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大吃一驚,梅氏驚得站了起來:“大丫頭,你可是說真的?琚兒他的湯藥裏被人做了手腳?”
雲萱道:“當然是真,哥哥的病養得好好的,怎麼可能一下就高燒不褪呢?我當日在哥哥發病時找到了他喝藥的藥渣,專門請了柳老禦醫看,柳老禦醫親口跟我說,哥哥的病正是由這有問題的藥而來!”
“那此事跟蘇姨娘有什麼關係?”雲賢問道。
雲萱冷聲道:“那就要問蘇姨娘了。反正,害了大少爺,再害二少爺,這不更顯得她毒辣,要戕害我雲家子嗣?!”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她突然彎腰拿下堵住蘇姨娘的布團,蘇姨娘知道這是自己性命交關的時機,高聲叫冤:“老夫人,老爺,夫人,蘇氏冤哪!蘇氏沒有害過大少爺,也沒害過二少爺!”
雲萱冷笑道:“真稀奇,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沒害就沒害嗎?”
蘇姨娘瞪向雲萱,但她很快明白了雲萱的用意:“大小姐,大少爺當日生病時我還在內宅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廚房是夫人管著的,我從哪裏飛來的手腳,能夠夠到大少爺的藥材去害他?”
生死時機,蘇姨娘的腦筋也轉得快了很多:“再說,我一個姨娘,我去害大少爺幹什麼?大少爺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大少爺活著,對我又有什麼壞處?”有意無意地,她的目光瞟向臉色陰晴不定的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