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道:“聽說山匪入夥時需得殺一個人以作入夥的投名狀,我也不需你去殺人,你隻要為我辦一件事,我便信了你,如何?”
她這是要把蘇氏當著眾人的麵綁上她的戰船,以防她腳踩幾船,說一做二!
但此刻那藥囊就在雲萱的手裏顛去顛來,她能怎麼說?這東西握在別人的手裏還不打緊,但被這小閻王掌握住了,即使她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可是順藤摸瓜,無中生有,這有何難?她可不信對方會輕輕饒過她!
她幹澀地道:“大小姐怎麼說,妾就怎麼做。”
雲萱看著身子半委頓在地,幾乎癱軟的蘇姨娘,她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股有氣無力,看來被她的幾次驚嚇已經破除了心防,是真的服軟了。
她頓了頓,輕聲道:“那好,餘氏手下有個康媽媽,這你可知道?”
“妾知道。”蘇姨娘隨即一驚:“大小姐是讓妾去對付康媽媽嗎?”
這女人不聲不響地,能在短短的半年中成為雲家第二個姨娘,倒真有些她的過人之處,她還沒說話,她就反應過來,猜出了自己的意圖。
雲萱道:“不是,”她眯了一下眼睛:“我要你殺了她。”
康媽媽雖在之前夥同翡翠兩個差點把她害了,但她沒有被雲賢幾個抓到現形,雲萱當著雲賢的麵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為了告發一個無足輕重的康媽媽反而把自己暴露,讓她逃過了這一劫。餘氏的失勢讓她也受到不小的影響,梅氏一上台便把她趕到了漿洗房當漿洗婆子。
本來雲萱看她一個老婆子去到那個地方天天洗衣服,算來也是受到了報應,便沒有再理她,但現在蘇姨娘自己撞到她麵前,這個康媽媽正好是一把試她的刀。
蘇姨娘臉色驟變,但很快平靜下來,她明白雲萱選康媽媽的意思:康媽媽現在雖然失勢,但她依然是餘氏身邊最著名的一條狗,即便梅氏也痛恨餘氏,卻也沒想過要徹底趕走康媽媽,一點餘地都不給這位有個侍郎哥哥的媳婦。如果蘇氏現在去對付了康媽媽,不管是什麼原因,餘氏必然會恨上她!
她看著雲萱口中輕描淡寫就在說到人的生死,深深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妾聽大小姐的吩咐。”
這個康媽媽早在餘氏身邊的時候就作惡多端,雲萱對她這個幾次三番要來害自己的老婆子雖然不怎麼在意,但有一個不髒了自己手便能除掉她的機會,她也不會手軟!
蘇姨娘的行動力相當不錯,在答應雲萱這話的第二天,康媽媽便以“偷竊姨娘貴重衣裳的罪名”被重責了三十大板,當場咽氣。
這個在雲家為虎作倀,罪行累累橫行多年的老虔婆終於死了!
作為交換,雲萱在稍晚的時候,以安姨娘對大少爺茶飯湯藥供奉不力的罪名向雲賢狠狠告了一狀,安姨娘的管家之權搖搖欲墜。
蘇姨娘隨後跟進,終於在雲賢的支持下接過了整個雲家的廚房。
雲家內宅的格局隱隱進入了三足鼎立時期,而此時距離吳春跟雲萱承諾過的,她的那塊金吾衛的腰牌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她說好的腰牌居然沒有按時地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