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賢打餘氏的那兩掌根本沒有留力,她白暫嫩滑的臉蛋上紅腫得像豬頭一樣,頭發半披半散,此刻她的眼中恨不得射出毒光,但她這樣的造型,不止沒有淩厲感,反而倍顯猙獰。
雲萱哧地笑了,她沒有說話,目光在她自己和雲嫣身上轉了一圈,沒有說話,卻意味極為明顯:既然你說是我,為什麼我的衣服穿得這麼整齊,而你的好閨女卻隻穿著中衣?
雲賢瞪著餘氏,一時沒有說話,他眼睛直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昱清趕得這麼急,就是為了這場好戲,見他不出聲,便輕笑一聲:“雲郎中,尊夫人說的話,你是什麼意思啊?”
雲賢打了個機靈,見慕昱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雲萱身前,身體半側著把她半個身子擋住,回護之意極為明顯。
他腦中頓時劃過一片清明,想起慕昱清之前對他說過的大丫頭“有功於國”,還暗示他將會向聖上為大丫頭請賞,他二話不說,衝過去對著餘氏又是兩掌:“賤婦!你教出的好女兒!”
餘氏“嗷”地慘叫一聲,被雲賢打得站立不穩,直朝地上撲過去!
雲賢尤嫌不夠,回身時踹了一腳哭得直打嗝的雲嫣:“你還好意思哭!我雲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雲賢的這兩掌一腳算是徹底地為此次事件定論,餘氏猶有不甘,想說些什麼,但她連著挨了幾掌,臉痛得像火燒,嘴巴早就腫得幾乎都要張不開,她張嘴呼嚕著道:“唔係,嘍……易……”
雲賢根本不去看她,一張臉漲得像豬肝一樣,去門外叫來跟著他的健仆:“給我把夫人小姐押到祠堂裏去,聽候我發落!”
此時慕昱清就站在這裏,不管這些事裏有多少貓膩,他都得快刀斬亂麻,拖得越久,他的笑話就被看得越多。
餘氏對付雲萱雖是早有準備,可她的那幾個武婢又怎麼可能比得上長年奔波在外,膘肥體壯的家丁們?
這一撥人,包括翡翠和餘祥不一會兒全被捆紮完畢。
期間餘軒倒想阻攔,但雲賢早就想明白了,一句:“我的女兒被你的哥哥如此輕薄,我不將你這個餘家人一道捆起來,已經是看在親戚的情麵上,你難道是真要我連你一道也捆了教訓?”
這一切是餘軒親眼所見,終於連他也無可辯駁,最終呐呐無語,狼狽歸家。
先不去管餘軒將會做什麼,隻說這邊的這幾個。
慕昱清聽到“祠堂”二字,也知道雲賢已經完全了解了他的意見,想來他就是現在不再管這事,這個女人也會有她應有的教訓,便順著雲賢的意見,帶著雲萱返回了正廳。
這個人,又一次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救了她……
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雲萱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猜不透慕昱清的目的了,想來想去,她也隻能歸結於:難道今天真就是這麼巧,他來向自己遞信,恰巧碰到這件事,順便為她出的頭?
慕昱清卻不管那麼多,他一時衝動去插手了雲家的家事,心裏卻不怎麼後悔,想到那個姑娘此刻正走在他身後,隻有一步之遙,心裏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敞亮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