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顧雲萱理不理她,往她手裏放了一塊東西。那東西通體膩白如脂,潤如嬰肌,握在手裏微微生暖,竟是一塊絕品暖玉。
雲萱正要推拒,那女子道:“你先別拒了我,這東西本就是你娘送我的,我現在也是物歸原主。這塊玉極是難得。你在那村子裏自小吃苦,定是身體有虧,你貼身戴著,它能慢慢溫養你的身子。”
雲萱想了想,還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便不再推拒,將它放進了荷包裏。
接了別人的東西,總不好一直不說話,雲萱微微點頭:“多謝娘娘了。”
靜妃眼圈又紅了,眼淚“刷”地流下來:“不謝,你這孩子,長得跟你娘真像。以前我人微言輕,現在既然你已回京,我在陛下皇後那裏多少也有些薄麵,若是那姓雲的再找你麻煩,你盡可進宮來找我,我來為你出頭!看看他雲賢是不是還不敢隨意欺負你!”
看來原身的母親跟靜妃的確感情不差,不然也不至於讓一個位居深宮,不好與外界交結的妃嬪放下如此惹人嫌疑的話。雲萱心中感念,笑了笑:“娘娘不必憂心,我現在過得極好。”
她當然過得好了,每天隻有她去氣那一家子人的,別人還給不了她氣受!
靜妃卻不由分說地往她手裏塞了一塊腰牌:“這是我宮裏的對牌,你若是受了委屈,隻管往宮裏遞牌子見我,我來為你作主。我看他雲賢還敢不敢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
她也不由雲萱拒絕,轉身讓身邊人給她戴上風帽,走向了門外。
多個人總多條路,雲萱把對牌收好,招呼早就等在了殿外的金珠回雲家。
原來皇後宮中有小轎備下,以防宮外來的婦人們身嬌體弱,走不到鳳睢宮就累得要倒下。隻是雲萱身份低,這次來的內眷又多,輪到她的時候,小轎早就被前麵的貴婦分幹淨了。
這次皇後沒有再出岔子單撇下她一人,那女官叫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引著雲萱主仆二人,免得再走錯路。
巧得很,這小太監就是守在門邊好心跟雲萱說殿內情況,被雲萱拿了一大錠銀子相謝的那人。
小太監一邊走一邊對雲萱道:“前頭的都是貴人,雲大小姐如果不想與他們走到一路的話,可以稍稍行慢一些即可。”他還真伶俐,雲萱什麼都沒說,就猜出了她的意圖。
雲萱聽了他的建議,便真的落後了幾步,等著人都消失在拐角處,才慢慢挪步。
卻不想剛剛走出沒幾步,便險些跟一名宮婢撞上,那宮婢急匆匆的,白了雲萱一眼。
雲萱莫名其妙,再一看,不遠處一隊人正停在原地。
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那隊人裏的那位之前一直在給她臉色看的貴妃。
貴妃旁邊,一名穿玄色大氅的男人立在她旁邊,正露出側臉對貴妃微笑。
小太監看雲萱一直不停地在看那個男人,便道:“那位是大皇子燕王殿下。”
燕王?他的頭上為什麼插著那麼眼熟的如意三彩翡翠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