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雲萱裝病不去吃宮宴,已經是雲琚能想到的,最大膽的“抗旨”法子,雲萱既然沒有同意,他便不深勸,隻在心裏發狠:若是妹妹受了人欺負,他無論如何也會好好還報那個欺負她的人的!
雲萱不知他心裏還轉著這樣的念頭,隻是心裏卻想:最好不要有人來惹她,否則,不管是明虧暗虧,誰惹了她,就要做好吃虧的準備!
兄妹倆在這一點上還真是像得很呢!
雲琚的腿本來疼得厲害,但心裏存了念頭想保護妹妹,就算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仍然陪著雲萱用了兩碗飯,看得旁邊的筆硯紅了眼睛,直說:“大小姐您回來可太好了,少爺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好好用飯了。”
雲琚的臉暴紅,忍不住瞪了筆硯一眼:“多嘴!”卻也為自己那幾個月無謂地糟踐身子暗暗懊悔。
雲萱看在眼裏,她上輩子父母早亡,一直覺得單獨一個人沒有牽掛的也不錯。
但現在,她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時時願意為你努力,為你改變,即使力量很單薄,也願意張開他稚嫩的肩頭保護你的親人,這種感覺也很不錯啊!
帶著這種上輩子沒有體會到的溶溶暖意,雲萱回了溶梨院。
兩個丫鬟因為白天都有事做,雲萱為了方便她們做事,便沒有把她們帶去柳老禦醫家。
金珠今天著實有些收獲,見銀寶出去守門,忙不迭地向雲萱邀功似地報道:“大小姐,我今天又去了夫人的院子,跟翡翠聊了聊。”
金珠興奮地先對雲萱好一頓讚:“大小姐真是英明,夫人果然是想對付您呢。”她知道雲萱幹淨利落的性情,便不敢多說廢話,馬上進入了正題:“翡翠說,夫人這幾日都是在讓著小姐,叫我多忍著幾日,等舅爺一走,就會收拾小姐。我就問了,夫人什麼打算。翡翠就說了,夫人要把小姐送到一個地方,好好教訓小姐。我再問是哪裏,她也不知道了。”
金珠能把這些東西探出來,果然十分伶俐,雲萱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並不說她表現得怎樣。
偏偏雲萱這個樣子是金珠最害怕的,她心中忐忑,隻怕沒有探出夫人具體想做什麼之前,小姐是不會給自己好臉看了。
看著跟自己擦肩而過的銀寶,金珠暗下決心:總不能叫這個小蹄子爬到自己頭上,總要叫自己成為小姐身邊第一倚重的丫鬟!
銀寶跟雲萱的對話卻沒有金珠那麼多花巧,頭一句就是直切正題:“大小姐,上次一直說要奴婢留意先夫人的嫁妝去哪裏了,我跟我娘說了,查了幾日,時間太久的,沒有查出來,但近幾年夫人嫁妝的流向都在這張單子上。”
雲萱接過單子,越看臉色就越冰冷:看來,這一家子還真把白氏的嫁妝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在用啊!嘖嘖,居然還光明正大地送出去了不少,是欺負死人不會喊冤說話嗎?!
這張單子如果傳了出去,隻怕這位大鳳朝的相爺的臉皮也會被扒下來掉個淨光吧!
雲萱真是越來越期待那一天到來時,這些人將會是怎樣的一副醜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