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果果隻是收回目光,皺著眉頭,然後把頭低下,沉默著。
“小果,這樣吧,你想讓背,我們就背,你想讓扶,我們就扶。”李洋的語氣好像有點得意,上前一步去攙果果。雖然柔弱的果果早已激起了我無窮的保護欲,雖然我在心裏早已把李洋那得瑟樣兒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碎屍萬段身首異處了不止百萬的百萬次方遍;可是現實中,扶著果果的人不是我,是李洋。
看著李洋俯首帖耳地跟著果果,我放慢了腳步,有意和他們拉遠了距離;但我心裏還是有一點僥幸,希望她能回頭看看我,這樣我就又有鬥誌去爭取了。
可是,沒有。
“怎麼了,覺得待遇不及李洋?”
我直接無視小喇叭。
小喇叭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哎,我就知道,不過你和李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上個廁所出來就變這樣的哇?”
想想和李洋的競爭,我心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喇叭張大嘴巴,作驚恐狀:“你不會……你不會……你不會……?”
看著小喇叭在旁邊表情誇張,張揚舞爪,我硬硬地說:“怎麼了?”
“你不會被他非禮了吧?”
我對準小喇叭的腦門,一手推過去,推得她向後一個踉蹌:“你有點正經話行不?!”
“你你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對黃曉果那麼粗魯也就罷了,沒想到對我這樣一朵柔弱的小女子也這麼野蠻。”
我本想反駁,猛然想到剛才拽果果好像力氣是大了點,於是期期艾艾地說:“我剛才拽她的時候把她拽疼了嗎?”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如果她像我這麼柔弱肯定受不了……”小喇叭翹起蘭花指,扯開一袋薯片嚼得“哢嚓”作響。
“你柔弱嗎?還拿自己和黃曉果比……”其實我知道小喇叭說的那句話是開玩笑,我也有心和她開玩笑,但小喇叭揚起臉滴著淚問我“那我呢”的畫麵一閃而過,讓我突然把話吞了下去。於是,我麵對前方,用餘光偷偷地瞟了她一眼。
小喇叭收起笑容,放慢咀嚼的速度,淡淡地說:“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我沒有接話,小喇叭也不再多說話。那種氣氛,就像坐在電梯裏,被一個臭屁籠罩著;彼此都知道誰幹的事兒,誰都想趕緊逃離,但誰都沒辦法,於是放屁人和聞屁人都隻能尷尬地待著,等到救命般的那聲“叮咚”。可我們終究不是在坐電梯,誰來“叮咚”呢?
“說正經的,”小喇叭淡定地抓了一把薯片塞進嘴巴,一邊吃一邊噴著薯片殘渣一邊說:“昨天晚上李洋也向我表白……他也喜歡黃曉果了,他還拉攏我!他那麼賊,怎麼會跟我走小路,隻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我磨到他那邊去,犧牲爬山的時間……”
“啊?……不過如果真這樣,為什麼在學校的時候不說,他和黃曉果這麼好的獨處機會,爬山看日出怎麼會給你?”
“也許是真的中了我的招,就坡下驢吧?怎料到我小喇叭的正義感那是名揚海內外流芳千萬年的哇!”小喇叭飛速咀嚼著。
呃……看來小喇叭沒有往心裏去,但是拉攏小喇叭,能有多大用,李洋要追的是黃曉果,應該對黃曉果的閨蜜下手啊,於是我說:“他為啥要找你啊?”話一出口,我就想借“月光寶盒”一用,把剛才的情境重新播放,我好換句話說。我怕小喇叭說喜歡我,如果小喇叭喜歡我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李洋也知道她喜歡我,所以拉攏小喇叭,把我和果果拆散,然後重組,我和小喇叭一對,李洋和果果一對;果果和李洋從此住進了城堡,我和小喇叭每天在茅草屋裏粗茶淡飯還要聽她絮絮叨叨……好像這是電視劇的情節,不過我和果果也沒在一起,不存在拆散;更何況,小喇叭也許根本不喜歡我,李洋當時應該也不知道我喜歡果果,是我自多(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