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道路情況很糟,街上又擠滿了車輛行人,但是李新的駕駛技術很好,左插右穿中保持了很高的速度。傅求劍緊緊地摟著他,雖然是躲在李新身後還是能感到疾風的威力。
傅求劍為了躲避冷風一直把頭扭向側後方,不一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剛才他們還是擁堵的轎車中穿行,路上很少有像他們一樣的機車,偶爾見到一些騎小型機車的老太太在狹窄的人行道上行駛。可現在身後卻跟上了五六部機車,機車騎手跟剛才被李新打倒的那些人差不多的衣著打扮,不過他們隻是若即若離的跟在後麵,沒有上前挑釁的意思。
傅求劍拍拍李新的肩膀大聲衝他嚷嚷“後麵好像有人跟蹤咱們。”李新衝著反光鏡努努嘴“我看見了,沒事”。
傅求劍還是不放心,繼續觀察著後麵的情況。“又來了幾輛”傅求劍有些緊張了“一共十幾輛了,不可能這麼巧!肯定是衝咱們來的!”
李新回手拍拍傅求劍繃緊的手臂,“放鬆,輕點勒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把我腰上的鋼管抽出來,夠得著就揍。”
傅求劍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也受過三個月的軍事戰術訓練,當時還感覺相當強悍呐,怎麼一到實戰就先慌了手腳。
鎮靜一會後,先把受過的格鬥訓練要點回想一下,結合剛才李新的對敵手段,放鬆一下身體,感覺風也不是那麼凜冽了。活動了一下右臂和手腕,摸出李新身後的鋼管,掂了掂分量。這是使用格鬥器械的要求,先要將所使用的器械長短、重量估算清楚,才能保證使用中力道的適宜程度。既不能用力過猛防止手臂酸痛甚至痙攣,又不能用力不夠造成打擊效果不理想甚至器械脫手。
傅求劍又四下看了一下環境,日本的公路一般是2或4車道,很窄。現在行駛的路段算是比較寬敞的,雙方向一共四條車道,中間是鋼製的分車帶。這段路的車子很多,行駛速度極慢,幾乎是走走停停。因此李新以及身後竄來竄去的機車才十分紮眼。身後的機車像是要集結的樣子,已經在兩行汽車間排成了長隊。“用鋼管砸旁邊的汽車。”李新命令到。
“什麼?”傅求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砸旁邊的汽車玻璃。”李新又大吼了一遍。
傅求劍下意識地掄起鋼管砸在剛剛經過的一輛小轎車的車窗上。砰地一聲,車窗玻璃被砸得粉碎。那輛車的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壞了,連忙刹車,後麵的車雖然速度也很慢,但是由於跟進的距離太近了,沒有來得及刹車徑直撞在了前麵車的尾部。接下來的四、五輛車全撞在了一起。司機們紛紛下車檢查車子的情況。在車流間穿插的機車速度不慢,有的刹車不及撞到了車門上,有的掛傷了司機,還有的相互撞在一起。
傅求劍看到身後的公路上亂成一團,跟在後麵的機車已經被擋住了,根本過不來了。
“真有你的,他們過不來了。”話沒說完,車子嘎的一聲,猛地停住了。傅求劍的頭撞在李新後背上。
“怎麼了?”傅求劍意識到出事了,向前麵張望了一下。前麵的兩行汽車也停了下來,汽車間的夾縫以及人行道上、最右側隔離帶的間隙全部站滿了身穿黑夾克手持棍棒的人。
“搞什麼呀!這麼多人!你剛才撂倒的那些家夥是幹什麼?”
李新從車上下來,看看四周的情況。“估計是黑社會。白鳥,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國際貿易中心還有多遠?有別的路線嗎?”
“你們現在剛過日本橋,還有三分之一的路要走。你們的西側不遠就是日本皇居了。已經設置了5公裏警戒線,不要往那邊走。往東邊的小街道可以繞過去,但是有一些倒塌的民房沒有清理出來,很可能有斷路。”後援中心的技術人員向李新說明了路況。
李新考慮了一下,說了一聲“跟著我。”就往右邊的隔離帶跑去,傅求劍一邊跑一邊問他,“那邊不是有皇居的警戒線嗎?”
李新翻過隔離帶,敏捷地躲過車流,跑到人行道上。傅求劍也跟了過來。
“他們比咱們更清楚那裏有什麼,這麼多人更不敢跟過來。”李新解釋著,繼續尋找向西走的小街,“這裏,快。”李新跑起來頭都不回。傅求劍本來跑的就比他慢,哪敢再多說,隻好咬緊牙關放腿猛追。
跟隨通訊器的指引,二人已經跑過幾條小街,前麵經過外堀大街就是警戒線了。除了持槍的自衛隊憲兵,還有安全部門的特工和東京警視廳派遣的專門警衛。
這道警戒線是年初設置的,近年東京的治安極其混亂,加上部分因地震無家可歸的災民經常聚集在皇居的前廣場和日比穀公園附近,為了確保皇室的安全,特意在距皇居五公裏的周邊設置了武裝警戒線。沒有通行證的車輛和行人一律不準靠近,否則警戒線的警衛有權開槍。
李新、傅求劍跑過最後一條小巷來到外堀大街,順著人行道一路向南跑。“等等—等等,好像沒追上來。”傅求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跟上。”李新好像沒什麼感覺,向後張望了一下,拐進一座大廈。
傅求劍問也不問就跟了進去,他想不管裏麵有什麼好歹不用跑了。誰知道進了大廈,李新找到樓梯接著向上跑起來。“你幹嗎不坐電梯?想累死我?”傅求劍感覺喘不過氣來了。
李新在樓梯的轉角處停了一下“地震影響東京的高層建築電梯管理辦法你不知道?你要實在跑不動了也別在這待著,順著來路回去等我。”說完也不等傅求劍發表意見就繼續向上跑去。
傅求劍愣了一下,嘟囔著家鄉的罵人土話跟了上去。
這座大廈不是很高,有二十幾層。要上到樓頂需經過一段垂直的檢修井,傅求劍爬到這的時候檢修井的蓋開著,李新已經不見了。他又罵了一陣權當作休息,然後顫顫巍巍地爬了上去。
已經是傍晚了,中午的美餐雖說營養豐富,但脂肪類的東西太少,不盯時候。樓上的風又很大,一身臭汗的傅求劍被風一吹差點摔倒。他擦著汗轉了一圈,發現李新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嚼著什麼東西。
“混蛋!”這回傅求劍可不怕被他聽懂了,他實在是怒不可遏,邊叫邊向李新衝去。
李新頭也沒抬,順勢一扭,伸出左腳一撥,傅求劍就跌坐到了李新身旁,一塊巧克力扔在他腿上。“你的在這,趕緊吃,還要接著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