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斧頭直直地劈下,讓人想起樵夫砍柴的姿勢,瞬間,似乎眼前的人也要像木柴一樣被劈成兩段了。
但是這一副卻落空了,斬在地麵上,將青石的地麵都擊斷,飛濺的石頭,劃過地精的麵具,發出清脆的聲響。
各個職業的第一個技能,往往是這個職業的核心技能,無論是戰士與騎士的衝鋒,獵人的精確打擊,盜賊的潛行,野蠻人的狂化,牧師的第一個神術……都可以成為技能體係的核心。
在那個世界裏,疾風步算不上一個多麼強大的技巧,因為衝鋒技能那強大的爆發力足夠車飛一切的騰挪閃躲。
但是在這個世界裏……
伊澤將身子伏下,躲過了野蠻人橫掃過來的一斧頭,他能感受到被激起的疾風,刮得臉上的皮膚都隱隱作痛。
在這個連血藥都買不到的世界裏,想要買到技能書更是癡人說夢。
在這個世界中,至少在到達一定的層次之前,遇到能夠克製自己的武技,概率簡直不要太小。
劍劃過了野蠻人的腳上,卻並沒有能夠阻止他的動作,一個不能忍耐痛苦的人,即使擁有再大的實力,也稱不上是強大。
術士和法師們會通過痛苦訓練來增加對於痛苦的忍耐力,西方龍之國度中出師的術士,甚至可以做到在一隻眼睛被匕首刺破時仍然保持施法姿勢。
野蠻人不需要特殊的訓練,因為他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場嚴酷的訓練;野蠻人也不需要特定的檢驗,因為凡是通不過的,都死在了敵人的刀劍之下。
斧頭在地麵上滑動著,帶著擦動的火花,留下一道半圓形的黑色印痕,向著伊澤的腰部砍去。
在那一瞬間,地精認真地思索了一下自己是否應該閉上眼睛。
同樣在那一瞬間。
伊澤輕輕地刺出了一劍,刺在了野蠻人左臂的關節處。
他不該刺在那個位置的,有了這個時間,還不如逃出野蠻人的攻擊範圍,他本來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如果他沒有刺出這一劍。
地精閉上了眼睛,在閉眼前的那一霎那,他似乎看到了野蠻人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奇怪的是,他在伊澤的臉上也看到了相似的表情。
想象中的聲音沒有出現。
閉著眼睛的地精覺得那個野蠻人一定是一個聰明人,因為一個人如果曾經能夠殺了你卻沒有殺了你,那麼他多半是可以信任的。
於是地精睜開了眼睛,他不覺得那個野蠻人的身份會因為一場賭局而改變。
因為如果伊澤履行了他的諾言,這個野蠻人絕對會被現場抓回籠子裏。
他料到了結局,卻沒有料到過程。
因為伊澤的劍正橫在野蠻人的脖子上。
一個人的曲池穴如果被刺中,那麼他的半邊身子絕對會瞬間陷入麻木而不懂動彈。一個人如果半邊身子不能動彈,另半邊也勢必會受到影響。
那一劍當然會出現在那個位置,因為伊澤想要刺中的就是那個位置。
於是野蠻人的動作就慢了半拍。
這半拍的延誤是致命的。
於是野蠻人低下了頭。
前世玩家們總結得出的經驗,在這個世界中,一樣有效,這才是伊澤能夠生存下去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