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娜眯著眼睛,忍受著從前麵飛起的冰晶。她甚至懷疑前麵那個家夥是不是故意的。
伊澤需要做的更多,這裏曾經是矮人的用來傾瀉礦物的通道。在上麵采集的礦物都會經過這條通道輸送到下層一個最大的空間,在經過一個個通道口時,設置的法陣會對礦物進行分類和處理,使其進入不同的通道。
伊澤本來不需要麻煩地去記憶這些通道,如果沒有那場毀天滅地的大戰的話。那場戰鬥的餘波是如此劇烈,以至於這座建立在花崗岩中的礦場的大部分都被撕裂。
這裏的判斷比之前的更加困難,因為你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而是得靠著記憶的本能去前進並躲開那些可能將你直接貫穿的冰刺了。
伊澤的反應力不錯,冰冷的氣溫也確實能讓人保持清醒,所以他的方向十分正確,並且躲開了幾乎所有的致命危險——唯一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左手衣袖被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理論上,這段冰道足以讓他們躲開身後的追兵,極低的溫度會凍結。
但是伊澤卻並不想這麼簡單地躲過去,然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一路上都在做記號,矮人寶劍所加持的屬性讓他可以獲得足夠的力氣來用劍刃在冰道中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這是故意做出的記號,甚至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身後的追殺者自己的蹤跡。
也許有人會因為這種太過明顯的痕跡而遲疑,但是陶吉爾不會。
麵對弱者的挑釁,她隻會做兩件事:衝上去;幹掉對方。
一種近乎病態的意誌和信念,這是支撐著她一路廝殺的力量。
信奉著強者生,弱者亡的叢林法則的人時不會在麵對弱者時後退的。
沒有最好的計謀,隻有最合適的計謀。
劍的軌跡劃過了好遠,洞中的寒意也越來越重。
伊澤銀灰色的頭發上已經附上了一層白霜。
“等一下,一定要抓住我。”伊澤抽回劍刃,將銀色鎖鏈緊緊地抓在手上。
伊澤身上的光亮術熄滅了,兩人眼中的世界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但是下一刻,就是無限的光明。
幾乎是在衝出洞口的一瞬間,伊澤就向著記憶中的方向甩出了手中鎖鏈“mraeneur”
銀色的鎖鏈在空中如同遊蛇一般,纏繞上了一塊呈掛鉤狀的岩石突起。
傑娜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為什麼不在空中拽住褲腿?抱歉,伊澤身上穿的衣服還沒有這個質量。
一種巨大的力道拽住了伊澤的右臂,甚至使他的肩膀發出擦哢擦哢的聲響,直到用來控製平衡的左手也攀上鎖鏈,這種撕裂感才得到緩解。
恒定在石壁上的法陣在經曆了千百年的光陰後仍在發光,,透過洞中的冰晶發出綺麗如仙境般的折射。
地麵也在反射著光線。在最外層的,是一條由金幣組成的巨大圓環,數量之多簡直如同流動的護城河。火焰般熾烈的紅寶石,湖水般清澈的藍寶石,端莊的祖母綠,多彩的碧璽……簡直連城的寶石淩亂地堆積在地麵上,用堆來形容這些寶石簡直是侮辱,用山來形容卻是恰到好處。
“天……。”傑娜的驚呼還沒出口,便被她緊緊地壓製在喉嚨裏。
在這座山嶽之上,還有一座巨物。
用盡世上一切詞語都難以形容它的雄壯和玄奧,但是也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字眼來描述。
龍。
白色的巨龍,盤踞在寶石的山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