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陳弈感覺他的世界,突然變了樣子。
本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算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可是突然有那麼一天,他發現自己似乎能夠對一些物質,進行控製。
這類物質,在化學上,有一個很明確的分類,那就是金屬。
那是一次醫學實驗課的期末考試,陳奕正在對一隻青蛙的大腿進行神經分離。陳弈的動手能力很強,可是實驗進度卻始終不盡人意,這是因為他手中的眼科剪不好用。小剪刀的連接螺絲壞了,根本使不上力。
這可是期末考試,不是一般的實驗課,別人的剪刀,也不可能借給你用。這種也許會影響到期末成績的東西,誰會去觸雷?
偏偏掌管實驗器材的老師,被打電話叫去接一批實驗試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麻煩,隻是完成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實驗過程拖得越長,離開實驗室的時間也就越晚。要是一不留神拖到八點多,那個時候,食堂就沒有飯了。
食堂沒有飯,對別人來說,或許就是換個地方吃的問題,不過對陳弈來說卻有著別的顧慮。一方麵他最近看上了一輛摩托車,一直在攢錢,手頭有點緊;另一方麵,陳弈在帝都上學,周邊的飯館的消費普遍比食堂的價格高三倍,還很難吃,一點也不劃算。
除此之外,陳弈第二天還有考試,這個時間出去吃飯,勢必影響到他晚上的臨陣磨槍,時間很寶貴,不容浪費。
所以,陳弈很著急,恨不得剪刀能夠自動修好,能讓他早點做完實驗,快快離開實驗室,填飽皮。
在左右求援無望之後,陳弈帶著幾分無奈,盯著自己的剪刀,心中不禁妄想:要是我的剪刀,是一把完好的,並且鋒利無比的剪刀,那該有多好。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他感到無數熱流,從全身各處發起,在右手手臂處化為一股,然後通過手指,進入了剪刀裏。
下一瞬間,剪刀的螺絲以一種看得見的速度恢複了,刃口也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陳弈趕緊在青蛙身上試驗了一下,這把最小的、刃口不到一寸的眼科剪,居然能夠輕鬆地撕裂青蛙的肌肉,甚至剪斷青蛙的骨頭;完成連使用足有二十厘米長——這種大小,似乎應該出現在工具箱而不是手術器材盤裏——的粗剪,也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完成的工作。
陳弈愣了足足十秒鍾,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著實驗。
因為他們的神經分離標本已經到了以個人為單位,自己幫自己的程度了,所以周圍的人並沒有發現陳弈的剪刀產生了變化。
當試驗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握著剪刀,再一次努力想象:要是這把剪刀,是一把完好的,但不怎麼鋒利的剪刀,那該有多好。
熱流再一次從全身湧出,彙聚在手臂上,最終從手指進入了剪刀。
陳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改造後的剪刀,發現刀口似乎有點微不可查的分離,不複之前緊密的貼合,刀刃也有些鈍化,看起來像是已經使用了不短的時間。
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等待填寫的實驗報告,在邊角上剪了一下,剪刀果然不怎麼鋒利了,連續剪幾下還會卡紙。
而旁邊的人,雖然看到了他的動作,但也沒往心裏去,隻當他在嚐試讓剪刀湊合著用的手法。
所以直到實驗結束,陳弈也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做完了實驗,填寫好了報告,陳弈一個人從實驗室出來,往食堂走著,回憶著自己的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切,回憶著那熱流湧動,彙聚於手臂的感覺。
以及,這種感覺之後,自己是否有什麼不適的情況出現。
什麼也沒有,除了肚子更餓了之外。
或許,食物就足夠補充這種能力的消耗?
陳弈跑到食堂,飽飽地吃了一頓晚餐,還買了一些可以帶走的餅子、包子當做夜宵,這才回到宿舍。
因為分班的緣故,陳弈和五個已經實習的學生同住。忙碌的學長們平時就很少回到宿舍,加上現在又是期末期間,不用期末考的實習生大多被老師抓包去科室值班,倒是讓陳弈有了一塊不大的個人空間。